主要是她知晓皇帝尊容,虽然人是老了,也能看出他年轻时断然不是颜若好女、如琢如磨的美男子,单靠他的血脉,很难让清嘉和谢璟都长成这个模样。
所以,一定还有母亲的原因。
她几乎想要开口再问,又堪堪忍住,谢璟所言十分详细,再刨根问底显得奇怪。而且若他说的是真话,那他几乎也没见过生母,多半也不知其中隐情。
谢璟话音一转,道:“我知道的,悉数都告诉大人了,不知可否也问您一个问题?”
喻青:“什么?”
“大人虽然年轻,但其他人都以您为首,我猜大人必居高位,”谢璟笑笑,“还不知大人尊名贵姓,可否让我结识一二?”
喻青干脆利落:“喻青。”
谢璟挑眉惊讶道:“……竟然是您!原来您就是宣北侯,在下失敬。”
“是世子。”喻青纠正道。
谢璟眨眨眼睛:“哦。”
听他误称自己为“宣北侯”,仿佛真的只是听说过而不甚了解,但喻青又问了一句:“你避世修行,还知道我么?”
“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谢璟笑道,“您英勇无双,战无不胜,天下谁人不知。”
对于这种吹捧,喻青听得太多,已经见怪不怪。
她只是颔首喝了口茶,感觉暂时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起身告辞。
·
谢璟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茶室外的玉兰花影中。
从容不迫的笑意不见了,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脊背都是僵硬的。
就算是早有准备,当他看见喻青的时候,还是难以平息心头的鼓噪。
两年了。
上一次,还是在城墙上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那落雪的盔甲,那枪上的红缨,都刻在了记忆深处。
谢璟不止一次地想,茫茫塞外,无数风霜,她过得怎么样呢?
喻青的面容似乎没有变化,依旧清隽英气,明眸皓齿,和梦中别无二致。
但气质变得太多了,令他有些陌生。
或许这才是喻青平时的样子,只是曾经的他没有感受过。
真实的她原来是凛然的、冷淡的,对坐这么久,甚至没有露出过一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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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行宫中暂住一晚,隔日带上谢璟一起返回姑苏城,拜别太守,然后启程北上。
喻青骑着马,心不在焉。
昨日她胡思乱想了半宿,满脑子都是各种宫闱秘史,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通。
比如,其实那个乐姬生下的是对龙凤胎,但是容妃为了争宠或者怎么样,把女儿换到了自己的名下。
根本不是亲生女儿,所以清嘉死了,容妃和瑞王才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