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脚步未停,已经自厅堂后穿出,来到清嘉的寝居。
怕吵到公主,喻青下意识收了声音。
秋潋推开房门,屋内,悠长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已经掩盖了那清浅的香气。
喻青来到公主的床前,纱帐半挽,一看到她,喻青心里就一惊。早知道清嘉不好,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公主面色苍白,一头乌发散开,唇上半分血色都没有。
“……殿下?”喻青轻声唤道。
听到声音,清嘉羽扇般的长睫颤了颤,睁开眼睛。
“你感觉这么样?”
“还好,”清嘉蹙眉道,“病容憔悴,见了生厌,本不想让你过来的。”
公主声音低哑,有气无力,喻青的心像被针刺似的疼。
她怎么可能会厌弃,清嘉病中也是病美人,只会更加惹人心焦。
昨天还在亭下笑意盈盈,今天怎么病得这么重了。
“是我不好,昨夜耽搁太久了,一定是在亭子那边受风了。”
清嘉闻言勉强笑了下:“和那没关系。我这病都许多年了,只是在府中没发作过而已。在宫里早就习惯了,真的没什么。过几日自己就好了。”
怎么可能是没什么?
“先别说话了,让我看看。”喻青握住了清嘉的手腕。
谢璟:“!”
他下意识要抽回手,可全身的骨头都酸痛得很,自然也没力气。
只见喻青皱着眉,温热触感透过指尖,传递到谢璟的手腕上。
谢璟:“……”
他咬牙想,这一言不合就上手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喻青虽不精通医理,但她习武多年,对人的经脉气血运行还是有感知的。凭着脉搏,也能分得出轻重缓急来。眼下清嘉脉搏凌乱,起伏无力,仿佛血气都滞涩了。
分明是重病之人才有的表现。
“殿下用的是什么药?”她问秋潋。
“太医一直开的方子,冬漓正在煎呢,殿下服过之后会缓解些的。”
“这可不行……”
清嘉又闭上眼睛,一旁的秋潋提醒道:“殿下定是乏了,奴婢等下伺候殿下服药歇息,驸马还是先回吧。”
出了雯华苑,喻青直接叫人去取自己的令牌,备马备车,出了侯府直奔宫中方向。
之前还让家仆去外面的医馆请人是不牢靠了,必须得找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