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章身穿一身深色长衫,未着铠甲,在正厅之中站的笔直。“不知静安王爷到访,有失远迎。”
长衫并未敛去傅章一身杀伐果断的血气,他大步上前,虽说已有些年岁,却步伐稳健,颇有气势。
“傅将军多礼了。”江衍拱手一礼。
一行人打量着傅章的时候,傅章的一双鹰眼也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身后半大的小子身上,略作了停留,只觉有些眼熟。
“不知王爷千里迢迢到此,有何见教?”傅章常年待在军中,不苟言笑,平素并不与朝中之人来往,甚至可以说是多有防备
这静安王到了他府上,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本王来此,是有事相商,不知可否寻个清净些的地方?”江衍道。
虽说将军府里守卫森严,却还是保不齐哪里的细作钻了空子,傅章也深知此道,“请王爷移步书房。”
江衍侧身同苏子渊道:“子渊,你们先在这坐坐。”
他要说服傅章,带的人多了反倒不好。
苏子渊颔首应了,便目送江衍独自随那人进了将军府的书房。
书房中并无太多装饰,只有一把长刀挂在墙上,昭示着房中主人的身份。
“不知王爷来此,意欲何为?”没了人,傅章的话便更不客气了些。
“将军,瑾之来此,是欲托付一人给将军。”江衍说道。
傅章并未搭腔,心中却忽而想到了方才眼熟的那个少年。
“他名为江蕴。”江衍道。
江蕴
傅章现在知晓那孩子为何眼熟了,那分明是七皇子。
当年他入京都复命,曾在宫宴上见过那个孩子。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傅章道:“七皇子奉命在皇陵守孝,为抵御外敌已然薨逝。”
将原本已经没了命的皇子托付于他,傅章怎么想觉得江衍未安好心。
“将军,这孩子有些才能,亦有仁心。此番遭遇,若不隐姓埋名浑噩一生,回了京都便会没了性命。”江衍道。
“与我何干?”傅章拂袖道。
如今的朝廷迂腐,皇帝追寻长生之法,内政动荡,无一明君,这样的朝政,他不想干预,致死守住他的一方国土,尽忠便好。
早知道傅章不会当即答应,江蕴并不着急,缓声道:“听闻将军有一女,如今嫁入太史令。”
傅章怒目圆瞪,声音陡然大了不少,“江衍,你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傅章似乎动了真怒。
也是,如今傅家唯一留下的一女一孙,傅章自然护的跟眼珠子一般,视若珍宝。
当年傅章膝下本有两子一女,这三个孩子都是带兵打仗的好苗子,从小熟读兵法,尤其这个小女儿傅英,巾帼不让须眉,甚至比那两个哥哥还有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