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上前行了一个礼数周全的礼。“多谢皇兄。”
皇帝摆摆手,道:“今儿是家宴,随意些便是。”
“瑾之啊,此去路途遥远,恐怕危机四伏,朕选了一支亲卫,沿途护你周全。”皇帝语重心长道。
江衍谢恩道:“多谢皇兄体恤。”
江衍席间喝了些酒,似乎是酒意上了头,便先告了退,脚步虚浮地唤了随侍将他扶上了马车。
车马的帘子落下,一双眼眸便睁开来,恢复了清明,并无一丝醉意。
“五爷,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十一说道。
“明日准备启程,去邺州。”江衍将方才被酒浸湿的披风脱下,仍在了一旁。
“五爷为何要应下此事,定远王手里训练了不少暗龙卫,同江湖中人亦来往甚密,咱们此去,恐怕也讨不得好。”
“这钉子,总要有人去碰一碰的。”江衍轻笑着,拿起桌上的清茶。
“陛下这次怎么会将羽林卫给了爷?”十一问道。
羽林卫乃是皇帝亲卫,负责保护皇帝安危,从不轻易外派,这次怎的会派给他们家主子。
江衍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凉了些,羽林卫?
怕不是护他周全,而是送他上路的。
这么多年了,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兴许是真的等的不耐烦,欲除之而后快了。
羽林卫
“主子,仇芷死了。”一名身着黑衣持着剑的男子走上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影。
那暗沉的屋子里,精致的香炉里头冒出缕缕香烟,屋中摆着一张软塌,塌上倚了个身着薄衫,指尖握着酒盏的男子。他衣领微敞,长发散落,遮住了一半容颜,却显出一丝与众不同的风情来。
“死了?”那美人从软塌上起了身,轻轻撩了撩发丝,带着一丝轻笑,却让下首男子的身体不由微颤。
“齐致,近来你们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坦,所以连自己吃饭的家伙也拿不起来了。”
下首暗中立着的几人忙一同跪下,“尊主饶命。”
“一个病秧子,便让你们三司都折了人,还敢同本尊讨饶?”
三司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可目标还活的好好的,连受伤的消息也没传出来。
齐致身后重伤的男子忙叩首道:“尊主,那人身边似有高人,我们近身不得。”
齐致阻拦不及,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只能眼见自家尊主衣袖一挥,身后之人便轰然倒地,地上还冒着热气的尸身眉心多了一颗红点,此时正簌簌朝外冒着鲜血。
“不中用便是不中用,本尊素来不喜欢听解释。”那人轻轻拂袖道。
齐致慌忙一拜,道:“属下定回去好好教导下属,望尊主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将静安王人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