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都未休息,他的余毒也才清了,身子虚弱,这才放松下来。
苏子渊伸手,顺势将江衍拉上了床榻,躺在自己的身边,揽入怀里紧紧抱着。
江衍也回抱着他,用尽所有力气,仿若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谁说,你若不在,我可独活。”
苏子渊愣了愣,他一直以为,他的情像是炽烈的火焰,可以焚烧万物,而江衍的情像是流水,涓涓而动,温润无声。
眼下瞧着,他似乎错了。
还好……
苏子渊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
两个劫后余生的人紧紧相拥,在漫漫寒夜互相温暖着。
第二日,江衍同苏子渊起了个大早,换了一席衣衫,两人皆是内功深厚,身子倒是恢复的很快。
“是银钿姑娘救了你。”江衍道。
他在林子里给银钿安了个衣冠冢,带着苏子渊前去拜了拜。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二人诚心一拜,相携离开了山林。
苗疆王得了圣女指令,并未再为难二人,反倒派了侍卫将他们送出了苗疆。
他们并未回到京都,而是选择云游天下,看尽天下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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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中秋,江南一处小镇,江衍同苏子渊寻了一处画舫,对着圆月,共饮美酒。
“方才你的小侄女来了信儿。”苏子渊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江衍。
江衍拆了信件,望着心中内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来。
“什么事儿,笑地这般开心。”苏子渊问道。
“婉月说是生了个姑娘,同我们报个喜。”江衍折了信件,这会子想着该送些什么礼去北原。
“姑娘好,随了你家小侄女,要是同楚闻一般,可得成个皮猴儿。”苏子渊笑道。“过些日子去瞧瞧?”
“正有此意。”这礼,还是他亲自送去,方才彰显诚意。
如今天下太平,江蕴将这江山打理的很好,想必过几年,楚闻便可回京了。
苏子渊不知从哪取来一把焦尾琴,轻轻拨弄琴弦,悦耳的琴音流淌着。
瞧着这明月同身旁带着暖意的人,苏子渊第一次觉得月亮不是冰寒的,而是散发着柔和的光。
一曲毕了,苏子渊举杯对月,勾起唇角。“此番倒是岁月静好。”
是他从未体会过得那种美好。
江衍侧身支起身子,望着苏子渊,笑问:“何为静好?”
苏子渊扬了扬衣袖,抚了抚面前的长琴,“宜言饮酒,琴瑟在御,是为静好。”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