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手里的技术,可是能给公司创收的潜力股。
只是上司眼高手低,看人年轻就打起了变相压价的主意。
蒜头鼻叹口气,放弃了当中间说客。
这麽有能力的孩子,不可能只拘泥在这小小格局里。
还是放人家走出去,就当给自己留条後路了。
“家明啊,叔也不劝了。这个月的业绩,叔给你留着,下月初给你送过去。唉,对不住啊,孩子。”
高家明听罢,也没再出言不逊,摘到工牌,沉默着走出了房车展。
*
苏妍看看时间还早,打个车,去步行街做“散财童子”碰运气。
结果,都到中午了,也没看到那帮群殴可怜仔的小孩儿,更没有抢了钱就跑的“可怜仔”。
总这麽在这吃吃喝喝,装模作样盯着也不是事儿,难保不会被那帮小孩儿的团夥注意到。
抱着汉堡两口吃完,又打个车无功而返了。
走进宋时对面这个家,苏妍此时方才细细打量整个屋子。
看着沙发墙上,挂了十多张日常生活照。大多是原身的生日照。
从八九岁断断续续到十七岁。
中间混着几张原身和爸妈,或在公园,或在家里的日常合照穿插,每个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几根草绳将它们窜连在墙上,还有个两大一小,手牵手的火柴人涂鸦,一看就是孩子的杰作。
如此显眼的位置,完美诠释了父母对原身的偏爱。
苏妍随意打开一扇房门,窗户紧闭,米色窗帘拉的很严实。
入目一排嵌入式衣柜,衣柜对面,是张双人床。床上铺着白底金纹的床单,素净又优雅。
旁边是一张梳妆台。
台面一无所有,显得整个屋子,空空荡荡。
阳光照不进这里,空气中隐约透出股压抑的气息。
这里,大概是原身亡故父母的房间。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记得刚从医院醒来时,宋时曾与她说过,养父母已然身故。
结合那些相片所摄年份,应该是在原身17岁之後出的事。
就是不知,是疾病的概率多一些,还是一场意外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这些等以後有空,向宋时再打听一下。
苏妍轻轻打开旁边的卧房门。
除了床,旁边一台三面显示器的悬浮太空舱,倒是着实让她震撼了一把。
看得出来,原身是个不差钱的电竞少年了,属实有点败家。
其他的也没有多看,苏妍直接冲着衣柜而去。
翻出条薄一些的夏凉被,就关门来到客厅沙发上一躺。
这里,从现在开始,就是她暂时的休息区了。
电视都没开,手机放茶几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借住几日的客人。
苏妍困意袭来,临睡之前,心中默念:
叔叔阿姨,很抱歉穿进了您儿子的身体。我会保证这个家会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对不起,打扰了。
苏妍做梦了。
梦里的情境很混乱。
原本只是在安静的躺着,吊顶灯却忽然之间,産生了天塌地陷的晃动,她拼命的挣扎起身,逃跑。
明明看到爸妈就在前面,却怎麽也追不上,累的她绝望又疲惫。
跑着跑着,又来到了小时候的中学教室,老师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课桌前,告诉她“赶紧考试”。
她看着试卷上,那一个个的填空与选择题。
脑海里乱麻一般,手脚不自觉就开始冒汗。
她想走,可身体就像长在凳子上似的,丝毫移动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卷面上的横线丶括弧,一一跳出卷面,化作一个个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