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巧的吗?
商业街调戏自己的小混混?!
这时,派出所的调解员走了进来,後面跟着恰好刚到的童大莱。
苏妍站起,用原本的男声,跟童大莱打招呼,“童叔。”
童大莱一愣,听声音,熟悉;看妆容,有点傻眼。
苏妍又转向一身民警装的调解员,“警官。”
给予官方该有尊重,是为人处事该有的礼貌。
童大莱也知道轻重缓急,没过多表现对苏妍衣着的诧异,坐在了苏妍旁边。
对面老夫妻不甘落于下乘,刻薄老太紧走两步,握住调解员的手,一阵虚僞的寒暄。
“警察同志,真不好意思。这麽大热的天,还要麻烦您过来帮我们调解调解。”
丈夫旁边随声附和。
调解员不着痕迹抽回自己的手,请他们一一入座。
苏妍挑挑眉。
对面这什麽操作,不跟童大莱套套近乎,反而巴结警员。
是指望警官能让他们少出钱?
酒糟鼻拽拽他妈衣角,侧身和亲娘咬耳朵。
“妈,该怎样就怎样吧。你要不想两个儿子都毁了,对方怎麽说,你怎麽办。”
老妇一瞪眼,惊疑不定看自家大儿子。
眼瞅着他心虚低头,不敢看自己,更不敢擡头看对面。
老妇的心都凉了半截。
怎麽着,二儿子还没捞出来,大儿子这是跟对面还有事?
她疑虑的眼神,在苏妍和童大莱身上徘徊。
苏妍也不恼,大大方方看回来,又扫眼她大儿子,笑得意味深长。
老妇终于看出来了,大儿子和对面男不男女不女的有瓜葛。
这可不行,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带把儿的养这麽大,就等着他们给自己养老呢,千万不能都折进去。
现在出点血就出点血,儿子必须全须全尾的回来。
小的那个看起来,不怎麽好对付,先从老的下手试试。
她搓了把老脸,换了副讨好的嘴脸。
也顾不上跟调解员“委屈求全”说明原委了,看着童大莱就是一个真实输出。
“大哥,我家孩子伤了大姐,真是不应该。我坐在栅栏外面,也说过他了,等他出来,我一定好好让他跟你们负荆请罪。”
打开有些破旧,还带着油污的广告布袋,拿出两打红票,推过去。
“大哥,我们来的匆忙,没敢带太多。这些先给大姐用着,不够我再去银行取。”
有诚意,但不多。
童大莱扫了眼那两打钱,没说话。
老妇又暗自咬咬牙,“大哥,我现在就找银行,再去取五万,你看……”
童大莱没想到,这所谓求和的态度,对方居然会这麽干脆。
他不由地,和苏妍对视了一眼。
苏妍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因为给的这点甜头,童叔快要妥协了。
但苏妍可没那麽好糊弄。
童大莱没来之前,她特意扫了眼妇人的手。
虽然衣着破旧,皮肤黝黑,鞋子还破洞,但她的手却很干净。
指甲边缘没有任何脏污,手背上的皮肤也不像是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透着违和的富润。
尤其,那陈旧的衬衫领口,贴近脖子的地方,诡异的蹭到一圈像泥一样的物质。
其实衬衫颜色是偏深绿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衣领那蹭的是身体上的脏泥,还是别的什麽。
但苏妍看出整体的违和之後,怎麽看那层泥都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