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麽他们得利,自己就要咽下不该自己承担的苦果。
上告,被警察反复盘问,再到找律师。
这种战线的拉长,哪一项不是在攻歼自己的心理防线。
苏妍就在那天落红的床上,安安静静想了一天一夜。
而那对狗男女,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下作。
除了送饭,都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苏妍从寒冷的白日,躺到月光倾泻在窗台。
她不再坐以待毙,冷漠地戴上了娇媚的面具,誓要做一只媚惑昏庸的妲己。
继父很是喜悦,断断续续,暗中将他的资産,转给了她三分之一。
比继母知道的资産,要多得多。
看着一个自己带过来的拖油瓶,居然开始一天天比自己壮大。
继母表面上,明智的选择低姿态存活,暗地里,亦是不安分的想吹吹“也给她留点”的枕边风。
可惜,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在夹在中间的男人看来,只有最优秀的女人,才值得自己花心思去宠爱。
显然,苏妍已经演变成了“以猎物出现的猎人”。
而在她的计划里,需要三五年的功夫,她才有能力,送他们去坐牢。
只是没想到啊,老天爷居然如此反复无常,早早送他们入了轮回。
嘁。
也好,自己的手,依然干净。
人生,也还是自己的。
她喊来继父专门为她配备的司机,坐上後座,静静赶往了事发地。
到达现场时,两名交警在疏导交通,急救车停在一旁,在和警察商量,联系殡仪馆的车辆。
苏妍道明来意,警察看她可怜,担心她承受不住,带她去了现场。
狗男女的车,是直直扎入前方,违丶规拉货的货车的。
而货物,是几根四五米长的钢板,长出货车一大节,都快拖地的程度。
事故车辆里的两人,已经分别盖上了白布。
警察掀开主驾上的白布,让她确认死者。
主驾上的,确实是继父。
钢板插进他的腹部,此刻,他面色灰败地被钢板钉在座位上,口中吐血。
苏妍想再看看副驾上是谁。
警察看她年轻,有些不忍,告诉她:死状有些恐怖,待殡仪馆整理好遗容,再确认更好。
苏妍坚持,警察无奈叹气,还是帮她掀开了白布。
继母坐在副驾。
一根钢板直直穿过她的左胸,带着血流,在她身後的椅背上透体而出。
惊恐的神色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很奇怪,苏妍看着早已凉透的继母。
她的脑子里,却在想着:钢板穿过胸口,胸骨肯定已经碎裂,不知道声音……是不是脆响脆响的。
继母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定很害怕吧。
她听得到吗。
可能没听到。
只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呵,真想听听她骨头断裂的声音啊,想想就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