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门前早有侍女守候在这里,看到他们到来,她们便齐齐迎了上来。一股醒神但不浓烈的脂粉气围住了他们。
房门打开,她被里头的宽敞与华丽震撼了一下。
这之内,大有大的排场,实在是富丽堂皇。花楹想,和煌相比这里又别有一番靡丽。
辛巴德适时与她作了介绍:“这里是紫狮塔,是我与同伴们的居所,你以後就住这里。缺什麽,就和服侍你的女官说一声,我会安排好的。”
绿射……紫狮……原来这些地方都有名字。
辛巴德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和她解释道:“辛德利亚王宫的建筑多是以星象为名,像是绿射丶紫狮丶白羊之类的。不过今日太晚了,你先睡吧。明日我再带你去熟悉这里。”
“我住这里,真的合适吗?”侍女们笑意吟吟立在门旁,花楹问出口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当然。”辛巴德看着她,不由拂开她脸颊的发丝,声音轻柔:“这是为你准备的。”
不仅仅是这个房间,一切想要拱手奉送给她的礼物,他都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了。
-
纵然花楹心中是觉得如何不安,但头一沾到那绵软如羽的枕头时,她还是挨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将近正午时分。她没有再陷入什麽奇怪的梦,而是睡得很清爽。
她甫一起身,侍女便为她送上洗漱的水盆与热腾腾的餐食。替她编发穿鞋,有的甚至还想替她更衣,换上那些典雅的纱裙,这都让她连忙拒绝了。
辛巴德指派的侍女体贴备至,让她觉得非常丶非常地不自在。
她下了床,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阳光明媚但不刺眼,她正好可以从巨大的窗口望见远山与群海。
“……辛巴德呢?”
“王还在处理积攒多日的公务。”
“你不用做那麽多……你们也是,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
“……遵命。”
为首那名侍女丶也是昨夜见过的那名女官行了个礼,然後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馀下所有侍女屏退了。偌大的房中只剩她们两人。
少了那些莺莺燕燕,花楹松了一口气:“谢谢。”
女官恭敬道:“您不必紧张。王说了,一切以您的意愿为重。”
花楹忍不住问道:“我以後都得住这里吗?”
“您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会回禀王的。”
“这里……和绿射塔有什麽区别吗?”
花楹想,为什麽阿拉丁他们住在那,她只能住在这。
“绿射塔是我国食客们居住的地方,而这里是紫狮塔,是王与各位大人们的私人住所。可随意进出的人极少。”女官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您得过王的允诺,可以随意走动。”
花楹愣了:“这里,原来是那麽重要的地方吗?”
食客制度是辛德利亚的一个招揽能人异士的手段,阿拉丁他们以食客身份入住绿射塔,她并不觉得奇怪。但是丶重点是……她是以什麽身份进入的紫狮塔?
花楹想到了煌皇宫,她住在那时,即使裘达尔不告诉她,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在皇宫乱走的。而辛德利亚的紫狮塔,也是一个性质吧。万一不小心在这里走进谁的私人领域丶或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到时如果她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她想脱身就难了。
光是煌国的内宫便可闹出许多心机诡谲的祸事,辛德利亚王宫的布局虽不似煌宫那般复杂,但只要是一国之主住的地方,都不太平静吧。花楹不禁想到了当初自己在煌之内遇见了高品阶的人丶然後被摁着下跪的经历。
算了……还是等他过来吧。
花楹僵着脸想。
辛巴德做事,有时候真是不分轻重。
于是,花楹屏退了最後一个侍女,呆坐在窗边,望着辛德利亚王宫的背面——一片闪着粼粼波光的海。
这是进入这个房间以来,唯一能让她安心的景色。
……
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了傍晚。
辛巴德似乎是忘了她的存在,而她被迫在这里丶像关禁闭似的呆了一下午。
在红海尽头的落日逐渐熄灭之时,她终于等来了第一个人叩响了她的房门。
辛巴德走进来的时候,女官已把今天关于花楹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但在落日馀影下,被靠坐在窗边的对方冷冷回眸一瞪,他的心神还是颤了一颤。
辛巴德扯了一个笑,上前哄道:“今天实在太忙了,不仅仅是作为国王的公务要处理,商会里也有一堆事情等着我。等到了稍微能放松的时候,就已经这个点了。抱歉,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