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豆沙在口腔里晕开,软糯的丸子在齿舌间拉扯,刚才浑身暖了的时候,骆冉星有种活过来的感觉,现在她有一种不仅活过来了、还活的很好?的满足感。
裴抒看着人夸张的满足表情,倒是有些惊讶,她没在骆冉星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笑容,她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像带着一点别人看不懂的忧愁,笑得?时候也拉着一杆秤一般,另一端缀着心事。
看了会儿,在对方?抬眼疑惑看向她时,裴抒偏开了目光看向了窗外,眸光随着外面?的天色暗淡了一点。
雪很大,纷纷扬扬,一点没有变小?的趋势。
裴抒收回目光看向骆冉星,见人已经吃完了,开了口:“晚点路上结冰了危险,你要走——”
她想说要走的话,建议早点,这气温路上结冰很危险,可不等她说完,骆冉星就开了口。
“能留下吗?”
骆冉星双手握着还有余温的碗,话语也温热得?像是裹上了一层豆沙。
“我不想走。”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户里透进来的外头的一点天光,恰恰好?的笼住背对着窗而?坐的骆冉星。
裴抒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脸上,她说这话时带着她一贯的笑。
裴抒低头,呼了口气。
开口的声音里带着骆冉星也没察觉的一点委屈。
“你总是这样给人希望。”
亲过人吗“裴抒,要跟我试试吗?”……
雪下?很大,院子里覆上了厚厚一层白。
骆冉星倚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一盏橙黄钨丝灯下?忙碌的身影。
晚饭后裴抒就?一直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骆冉星一边觉得新奇一边又觉得心疼。
她才知道一场大雪能给人?带来快乐,也能带来麻烦,它?能压坏花树,也能冻坏水管。
裴抒说前几年?一场大雪冻坏了院子里水管,她们三天都没能有水,全靠邻居家水井里的水救急,所?以后来只要下?雪她们就?要给露在外头的水管做好保暖,并且储存好水以备意外。
骆冉星原本也在帮忙的,只是刚才帮着接水时,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虽然裴抒及时捞了一把才没让她摔着,但那?盆水是完全倒在了她自己身上。
裴抒推着她进了屋,拿了她的衣服让她换上,同时,要求她在屋里待着。
骆冉星叹了口气,热气扑在玻璃窗上迅速起了一层雾气,她伸手擦开,继续看?着屋外那?忙碌的人?。
也不知道她的留下?,会不会给她增加更多的麻烦。
骆冉星倒是有些?后悔了,或许不该留下?。
想到她说了要留下?时,裴抒说的那?话,骆冉星不是听不明白只是没有回她。
而裴抒也好像没说一样,默认了她的留下?,晚饭时,骆冉星才知道裴抒一个人?住。
准确的说,她家只她一个人?了
想到这,骆冉星觉得窗外那?身影看?起来更单薄了,望着裴抒肩上的落雪,骆冉星抱紧了双臂,视线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