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弟不满地拉长音。
燕九如顺手在路边折了根树条子,如松平时爱调皮捣蛋,五年级都没考上还留级了。
要他说,就是欠揍。
眼见不好,淘气小子撒腿就跑,嘴里还喊着:“小月你个告状精~”
什么橡皮筋啊,早就课间打鸟嚯嚯没了,上哪儿变出来去?
换钱了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沉沉地道:……
正碰上社员下工,燕九如一路打着招呼回到家。
他爷燕长生坐在屋檐下歇着,他爹正接替了他娘在杀鱼。
“爷!”
“爹!”
燕九如一个个叫人,顺势重新打量家里的两个支柱男人。
他爷棠黑的方脸,目光有神,身板相当不错,可以说,比绝大多数村里人都健硕,坐在那儿也是挺着腰杆。
老爷子据说早年跟山上的道长学过几年武艺的,连他爹也会几手拳脚。可见,他这个身子有些根骨也不奇怪的。
听他奶讲古说,早年炮火连天的没个消停日子,那时候的人,只要有口饭吃,就早早娶了媳妇。
当年他爷就是用一百斤粮食当聘礼娶的他奶,两人十五六就成亲生子了,如今才五十几岁的人,连曾孙都有了。
他家的个头应该是随了老爷子,都是高个儿,他爹不到四十,看着没比他爷年轻多少。
燕铁牛见儿子回来,问道:“这鱼哪儿逮的?这大!”
燕九如没顺着说话,而是给他爹使了个眼色,往后园子走去。
他爹不明所以,骂了一句“臭小子!”,还是洗洗手,提脚跟了上去。
老爷子见了也溜达着去凑个趣儿。
“这、真是捡的?”燕铁牛用脚踢了踢两只死透的狼。
“早听说有捡巧儿宗的,还真没碰到过。”
靠山生活的人都知道,每到春天,大动物总会互相厮杀抢配偶,抢地盘啥的,打不过的就逃走,受伤重的可能半路就死掉了。
打赢了的忙着守护地盘或者舔伤口,一般不会追杀,而其他动物也因为杀气重,早躲远远的了。
这时候运气好的话,上山的人偶尔能捡到一两只没被吃掉的或者被啃得半拉的东西。
听说归听说,亲眼见到,他还是难以置信。
老爷子年轻时候却是真捡到过的。
他伸手扒拉几下狼尸看了看伤口,都是锁喉的咬伤,不过狼脖子显然也不对。
他问孙子:“哪儿捡的?你捡的时候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