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交上来。”
林凊釉向她解释:“老师,我一直在听课,没有化妆。”
对方丢了粉笔走过来,盯着林凊釉细白光洁的脸看了几秒,眉心拧成疙瘩,不由分说将手伸进她桌膛。
“还撒谎!这是什么?!”
历史老师当着班上所有同学的面,把掏出来的小镜子和粉饼盒摔到地上。
“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描眉画眼想给哪个男生看?!一天天净动这些歪心思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看了看地上已经四分五裂,印着白色猫咪的小镜子,林凊釉一眼便认出是宋菡菡早上进教室时拿着那个。
身旁白予奈虽然一直在打瞌睡压根不清楚事情经过,可第一反应还是帮忙狡辩:“老师,我作证,林凊釉真的在老老实实听课根本没”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
历史老师只盯着林凊釉,压根不听她说话,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鄙夷。
“你还有脸坐在这上我的课?滚出去罚站反省!”
一个人的思想与偏见往往根深蒂固,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林凊釉没再开口,迎着同学们的注视起身一路走出了教室。
一墙之隔的教室里短暂骚动几秒,很快响起历史老师敲黑板维持秩序的声音,接着便重归常态。
她倒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看法,只是对于像历史老师这种,下意识用恶意揣度同性的人而感到恼火。
盯着脚边地面有节奏晃动的树影,她皱起来的眉头还没舒展,就听到刚安静下来的教室里突然爆发出阵阵大笑。
紧随其后的,是历史老师的咆哮。
“出去!立刻马上!”
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愈近,很快教室后门被踹开。
霍析越收回长腿迈入走廊,动作娴熟的倚靠到墙边,两只脚闲适交叉。
地上的影子从一个变成两个。
屋子里的学生还在笑,络绎不绝跟得了失心疯似得,历史老师怒嚎几次都没控制住。
林凊釉实在好奇,没忍住转过头问:“你干什么了?”
“睡觉啊。”霍析越漫不经心的转动脖子,仰头时下颌线条流畅如一笔勾勒。
这个回答令林凊釉略感疑惑,因为历史老师对班上男生向来格外包容,别说课堂睡觉,就是调皮捣蛋她也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说长得好家世好的霍析越。
怎么就突然大动肝火了?
“啊,刚才她叫我回答问题,我被吵醒一不小心把她外号叫出来了。”
霍析越像刚想起来似得,缓缓又跟了句。
“外号?”林凊釉愣愣的问。
“森林冰火人。”
霍析越眼角耷拉着,好似在叙述一件很平淡无奇的小事。
“蓝色的那个,不像么?”
“噗”
眼前猝不及防浮现出那个角色和历史老师的形象,林凊釉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