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平日里干白的瞳孔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闪光,“下周我想去舒氏的设计部上班。”
“那当然好呀!”纫兰惊喜地握住她的手:“设计部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去……”
“我想从基层做起。”佩兰望向妹妹的目光含着崇拜,“纫兰,我想像你一样,靠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
“姐你一定可以!”舒纫兰语气肯定,“对了,有个事要问你。”
“什么?”
“之前法院判给你的那些离婚财产,梁世荣都打给你了吗?”
“前两天全部到账了。”
“好,既然姐姐应得的都拿到了手……”纫兰声音轻了些,试探问,“姐,如果我要把梁世荣送进局子,你会心疼吗?”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人的感情都是复杂的,纫兰还是担心姐姐会心有不忍。
舒佩兰攥紧手中的铅笔,“他当年动手打大丫的时候,就该进去了!梁世荣这狗贼是欺负你了吗?”
“没有,只是跟舒氏的一些经济纠纷。”担心隔墙有耳,纫兰声如蚊呐。
佩兰眼露担忧,也声音压低,“想也知道这狗贼能把世荣织造做起来,少不了二房的倒贴。对了,纫兰你可要小心啊,我现梁世荣和二房最近走动频繁,怕是合计着要把你挤出公司。”
佩兰越说眼底的恐惧更甚,“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二房怎么将爸哄得团团转,怎么将妈妈挤兑出公司的。明明妈妈是舒氏的创始人之一,更别说当年外公出资八成,可到头来,妈妈只分了5%的股份,二房有什么功劳?白得2o%,我是真的气不过啊!”
想起这些,佩兰止不住胸腔颤抖,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势力不在,二房咄咄逼人,她也不会被逼着嫁给梁世荣那个狗东西。
纫兰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慰道:“别担心。舒氏本就不该姓舒!总有一天,它会叫回本名。”
李言照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几日就将银行局组好。
暮色渐沉,霓虹勾勒出香江夜晚繁华的轮廓。
纫兰抵达饭店时,意外地现李言照竟亲自等在门口。
长日集团的话事人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倚在流光溢彩的玻璃门边,引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
“纫兰。”他迎上前,笑容温文尔雅,“大家都在包厢了,我带你进去。”
纫兰微微颔,心下却有些诧异。
她原本只期望李言照帮忙牵线搭桥,没想到他如此亲力亲为,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一进包厢,李言照就隆重跟大家介绍,“这位是舒小姐,舒氏集团生产部总监,不仅人靓,能力更是出众,我非常看好的后辈。”
有了李言照的背书,那些原本并不将舒氏放在眼里的银行负责人,纷纷对舒纫兰刮目相看,客气礼貌地打招呼。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
李言照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几位银行高管之间,谈笑风生。
纫兰简要介绍了舒氏现状和机器迭代计划后,他便自然地接过话头,从行业前景到政策利好,侃侃而谈。
他那富有感染力的叙述和长日集团的背景让行长频频点头,当场表态支持。
“舒小姐年轻有为,李总又这么大力推荐,这个忙我们一定帮。”
饭局接近尾声。
微醺的行长拍拍李言照的肩,挤眉弄眼道:“楼上准备了特别包间哦,听说李总刚刚恢复了自由身,今晚不好好放松一下?”
李言照在桌下轻踢对方,眼神瞥向纫兰。
行长顿时会意,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说呢,李总今天这么卖力,比自己的事都上心,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啊!”
另一人附和:“两位真是郎才女貌。”
纫兰蹙眉,放下酒杯:“各位误会了,我和李总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
李言照笑容一僵,随即打圆场:“是我在追求舒小姐,还在努力阶段。”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散席后,纫兰面色冷凝地快步走出包厢。
她本意只是想通过李言照的人脉,牵线搭桥认识一下银行的人,却没料到李言照会这么鞍前马后地帮她一起来谈贷款。
难道李言照是来真的,真要追求自己?
纫兰只想赶紧溜,不想沾上什么海王。
李言照却疾步追上,在走廊拉住她的手臂:“刚才我说在追你,让你不高兴了?”
“李总,我原本只想让你简单牵个线,没想到你有其他想法。”纫兰抽回手,“早知如此,我不会麻烦你。”
李言照眼神一暗:“这话真伤人。”他敛下眸,沉声说,“是,我承认我这么帮你,就是别有用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在追你,让你毫无准备,我很抱歉。但是纫兰……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向前一步,声音愈温润:“其实配额出乱子后,我颓丧了好几天,不是因为要配合调查,也不是因为长日会有经济损失,而是因为你。纫兰,我再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能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他的眼神褪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流露出罕见的真诚,“这些年来,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我是真的……为你心动。”
这种上位者低头的戏码,本该让人心动。
可舒纫兰只是清晰果断道:“很抱歉李总,我对你没有意思。”
李言照强硬地扣住她的手腕,“为什么这么决绝?连个机会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