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有损,脑海中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暴躁嗜血的一拳一拳的砸向慕弋的脑袋,还有要掐他脖子的零星碎片。
倒是慕弋记得清清楚楚,此刻一提,他突然觉得脖子一痛。
“你怎么样?身体哪里可有不舒服,纷纷应当去给你熬药了。”慕弋尴尬的咳了两声,避过屋子里两个人略有奇怪的眼神。
“嗯,我没事了。”青禾也不多问,只是轻轻的应下。
说完他又抠了抠自己的两只手,有点局促的道:“我……我去帮师姐熬药。”
说完便要转身出门。
慕弋一皱眉,直接给他扯了回来:“熬什么药熬药,床上躺着去!”
说罢,直接拉着青禾一把给他摁在了床上。
青禾被他连拽带扯还有点仓促,郑熹便也在旁边抱着袖子附和道:“听话吧,躺着,熬药有你师姐,用不着你瞎操心。”
慕弋还直接将他刚刚穿好的鞋脱了下来,一床厚被子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青禾简直有点好笑,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像要生孩子的产妇。
无奈他也挣脱不了,因为慕弋直接一只手压住了被子,坐在了他床边。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青禾只能乖乖躺着,想着这两个人怎么还不走。
终于,郑熹有点忍受不了这份寂静,拍了拍衣服道:“我去帮二师姐看看药。”
他也不等那两个人吱声,自己连脚出门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回屋内只剩下躺在床上的青禾,和坐在床边的慕弋。
两个人一个皱眉低头不语,一个躺在床上身体紧绷的像一个僵尸。
谁也不曾开口,谁也没想开口。
青禾躺在床上,他想,我现在要是假装睡着了是不是有点太假了?
慕弋想罗纷纷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一言不语,什么都没和自己说?所以青禾到底是什么状况?
青禾又想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伤到慕弋,当时自己不受控制,万一伤到他……应该不会,他大师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自己伤到?
慕弋又想到青禾刚刚一副一点事都没有,微微含笑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一阵酸楚,这孩子又在怕别人担心着急,所以总是摆出这么一副自己正常无比的样子?
一会的工夫,两人已经脑子里过了几十条乱七八糟的事情。
终于还是青禾开了口,他平躺着,看着床边的慕弋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慕弋一愣,心想:我刚刚想什么?想的太多了?对啊,我刚刚都在想什么?
于是正色道:“没什么,在想是谁把我们拉进幻境。”
青禾见他刚刚确实眉头紧皱,一副思考的模样,便信以为真。点了点头道:“师兄,我觉得这幻境是冲着你去的。”
慕弋抬起眼睛,看着青禾略显苍白的面容,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这幻境确实是冲着他去的,不过所图何事呢?
还有郑熹所说的,觉得近期生的事情太过巧合,难不成和天河祠血洗的事情真的也有关系?
背后的人知道他们在查天河祠的事情,追过来了?
慕弋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搓着手指,他一边搓着手,一边皱着眉,要是真的如他所想那般。
那就说明,血洗天河祠的人此时也就在洛阳,如他们所料一般,估计不仅是要重伤或灭口自己,可能还要再折腾出点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次万仙盛会可谓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回,大大小小的门派如今已经都到齐了,若是真有人心怀不轨,想在这次万仙盛会上搞出点什么事情,那估计场面应该就不好收拾了。
他倒不是怕真有人存心作恶,要搞点什么花招子,就怕伤到洛阳这边的无辜百姓。
青禾见他的脸色凝重,似是担心什么,拉了拉慕弋的袖子道:“师兄,你是怕连累这边的无辜百姓?”
经他这么一说,慕弋脸色突然松了松,好像青禾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每次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