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宴妥协得毫无原则,“吃什麽?”
“都可以。”
晚餐後,小少爷坐在露台上看日落。
苏宴端着热牛奶走过来,递给他:“晚上凉,别坐太久。”
小少爷接过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
他望着远处渐渐沉入海平面的太阳,突然开口:“哥哥。”
“嗯?”
“你会一直这样吗?”
苏宴转头看他:“什麽样?”
“对我好。”小少爷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海浪声淹没,“不会……再丢下我?”
苏宴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放下杯子,单膝跪在弟弟面前,双手捧住那张精致的脸。
“小乖,看着我。”
小少爷的蓝眼睛里倒映着夕阳的馀晖,漂亮得让人心碎。
“我发誓。”苏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以後,我的眼睛只会看着你,我的手只会触碰你,我的一切——”
他俯身,额头抵上小少爷的:“都是你的。”
海风拂过,带走这郑重的誓言。
远处的海平面上,最後一缕阳光消失了。
下午的温和气息,并未带进睡梦中。
深夜,小少爷做了噩梦。
他猛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睡衣。
窗外电闪雷鸣,又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房门被轻轻推开,苏宴快步走进来,“小乖?”
他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却掩不住担忧。
小少爷擡头,看见哥哥只披了件睡袍,胸口还敞开着,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我没事。”小少爷轻声说,“只是打雷。”
苏宴坐到床边,安抚,“不用逞强,小乖,哥哥会陪着你的。”
“做噩梦了吗?能告诉哥哥吗?”
小少爷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苏宴没有追问,只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他搂进怀里,“睡吧,我在这儿。”
他的体温透过睡衣传递过来,心跳声沉稳有力。
小少爷慢慢放松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攥住哥哥的衣襟。
“哥哥。”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苏宴低头,借着窗外的闪电看清小乖的表情。
那是他很久没见过的脆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会因为打雷躲进他怀里的孩子。
“不会。”他吻了吻小乖的发顶,“永远不会。”
雷声轰鸣,但小少爷却觉得无比安心。
他闭上眼睛,在哥哥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苏宴凝视着他的睡颜,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意。
窗外,暴雨倾盆。
*
第二天清晨,佣人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包裹。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只有一个烫金的字母"J"。
苏宴盯着那个包裹,眼神冷得像冰。
游戏,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