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遡看起来对她有几分忌惮,但此时当着师弟们的面被如此一针见血的训斥,也立刻不客气的反驳:“我管教自己的师弟,不关你们一梦宫的事,师父们都不在山上,你不乖乖在一梦宫守香,跑到我们荣枯殿指手画脚什麽?还敢污蔑我嫉妒他?笑话!一个连香牌都还没有的毛头小子,我怎麽会把他放在眼里——”
然而这一回裴遡理直气壮的斥责还没说完,当他一只手下意识覆向身前时,竟一刹哽住了。
紧接着双掌一同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像忽的发现了什麽,他一反前刻的嚣张,脸色已变得惨白。
“我的香牌!”裴遡一通翻找无果,猛擡头大吼道,“我的香牌怎麽不见了?”
这带着颤抖的质问一出口,四周所有人都变了脸。
合香令牌是唯一增进信香的修炼途径,早与心血相连,是每个无白宗弟子不可或缺之物,一旦丢失,後果不堪设想。
“是你!”而裴遡惊慌之馀猝然拔剑,竟不管不顾的朝鹤星川斩去,“刚才只有你离我最近,是你趁我不注意把香牌偷走了对不对?混账东西!还不马上交出来!”
却就在裴遡出手的瞬间,利刃铮然相撞,鹤星川身前的巫遥已擡臂一挡。
不知何时盘绕在她腕上的法鞭缠着长剑猛一发力,逼得裴遡不得不後退几步。
彼时的她并无十年後的乾坤袋与符筒,而是鞭风凌厉,修为充盈,是无白宗四门弟子当中实力最强的一梦宫大弟子。
“巫遥!你再同我作对,我就要怀疑是你指使他做出这下三滥的事,”自知和巫遥单打独斗没什麽胜算,裴遡咬牙切齿间又转向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师弟们,“你们愣着干什麽?还不一起对付她,帮我夺回香牌!”
“大师兄稍安勿躁,”眼看局面陷入混乱,阮清山这时环顾向四周,“也兴许是方才和小师弟撕扯时不小心弄掉了——”
谁知阮清山正冷静提议着,裴遡突然又表情痛苦的躬身跪地,似想说什麽,偏一张口,“噗嗤”喷出一股子鲜血来。
“大师兄!”
这下连同阮清山也吓了一跳,慌忙扶了上去。
“你……你……”裴遡目眦欲裂的擡头,眼眶充血的他仍死死瞪向唯一冷眼面对自己的鹤星川,“你竟敢毁了我的香牌……”
说着,他口中又有猩红的血水汩汩涌出,凌乱溅在他胸口悬挂的流珠间,他用尽力气的张了张嘴,可惜只发出几声模糊嘶吼,便一头栽倒在地。
眼看裴遡已不省人事,巫遥急忙也探了探他的脉息,眉头紧锁着倒出一梦宫的止血丹推送入他口中,起身凝重道:“他的确折损修为昏了过去,只能先稳住性命,等你们师父回来再说……”
“小师弟!”
混乱中,一人却忍不住的冲鹤星川发问:“究竟是不是你偷的?要真的是你,就赶快拿出来,说不定那香牌还能修复!”
见衆人又将矛头指向鹤星川,巫遥眉头一紧。
却不待她思忖着开口,鹤星川倒是率先向前一步。
矮上些许的身躯与巫遥面对着面,竟一边微张开双臂,一边盯着她的掌心开口。
“你来搜。”
“……”
难免对鹤星川的举动又一阵讶异,巫遥沉默片刻,但她也知道,若不能尽快排除衆人对他的猜忌,局势只会越来越糟。
“等等,”然而正当巫遥俯身探去,却有荣枯殿的弟子又不信任道,“应该让二师兄去搜,再怎麽说巫遥师姐都是一梦宫的人,她一来我们荣枯殿就出了这种事,她也脱不开嫌疑。”
“别胡说。”
眼看巫遥沉了脸,阮清山赶忙制止那弟子受惊之下的无端猜测。
但稍一停顿,阮清山还是站起了身,向鹤星川走过去。
“小师弟若不介意的话,可否由我——”
结果出人意料的,不等阮清山略带歉意的询问说完,鹤星川忽的退後了几步。
只见他看着正靠近自己的阮清山,嘴角微垂,眸间好似闪过一瞬的嫌弃。
而後趁对方触及自己身体之前,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鹤星川一件一件的,脱下了自己的所有衣物,连最後一件贴身的小裤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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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明天考神附体!都能超超超超超常发挥(ω)
(因为接下来两章回忆剧情都是之前发过的,等俺稍微调整一下,明晚会全部发出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