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此时的院门前,正围着巫遥以及其他无白宗弟子。
包括阮清野在内,一行人气氛十分凝重的低头望着脚下,不知在看什麽。
隐约猜到了巫遥等人突然出现在此地的缘由,鹤星川无心打扰他们,转身欲走。
却馀光又扫过衆人紧盯地面的举动,鹤星川神色一滞,猛意识到什麽,不加犹豫的走上前去。
“鹤宗主……”
周遭当即响起几声带着颤意的低唤。
不同于之前的戒备,这些弟子像是陷入紧张已久,一看见鹤星川的到来,终于有了下意识的平复。
而看到他身旁的凤千红,又急忙重新绷紧了。
巫遥则在拉住阮清野之馀,目光也微有复杂的看过来。
鹤星川并未开口,显然已被地上的痕迹引去了全部思绪。
——水脚印。
从院外一路行至屋内,再无出来的迹象,分明是被鹤星川召回来的猎户一魂所留。
他以指尖鲜血在门前写下那人的名字作为“魂引子”,倒真的召回来了。
可惜,只有其中一魂。
若七日内仍不能召全,往生後必然是个心智不全的疯子。
而这些,实际还是其次。
真正令所有无白宗弟子忌惮的,并非那一魂,而是按正常来说——这脚印不应是湿的。
对方并没有死于水里,如今归来的魂魄却是带了水,这几乎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死後所至。
但他的尸身正安放在灵堂内,看起来并没有再次遭到破坏。
那麽造成这水脚印的原因只能在于……他被剥走的信香。
是枯空门所为?
难道他们除了利用剥香来增进修为,又创出了什麽新的邪术?
“第五个。”
而鹤星川正思索间,只听巫遥蓦地朝他开口。
语气仍旧十分疏离,她道:“从无白宗到这里,这个人是第五个被剥了香的。”
“枯空门弟子最擅于僞装,你若看到可疑人抑或有何线索,务必告诉我们。”
“还有……”说着又一顿,巫遥直视鹤星川道,“上古血魃在哪?”
一听到巫遥提起上古血魃,其馀弟子不由得都变了脸。
他们一心扑在枯空门,竟忘了上古血魃也在此地。
阮清野也立刻瞪大了双眼的看向鹤星川,小心翼翼的寻找那传说中的凶物,却不小心对上凤千红如恶鬼一样死盯着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当然能听出巫遥最後一句话里不加掩饰的不信任,鹤星川笔直望着她,只道:“它不会伤人——”
谁知话音未落,本还算有些光亮的天空猝然被遮了皂布般漆黑一片。
阴风四起,血瞳怒睁,触手翻涌,转瞬间的功夫,毛骨悚然的寒意已从脚底爬满所有人的神经。
那消失了一天的凤嘎,竟是回来了!
带着对无白宗的泼天怨念,径直杀了过来!
复活那一日受鹤星川的阻止没能在囚禁它上百年的宗门里大开杀戒,眼下看到无白宗弟子,它动作惊人的迅猛。
就连鹤星川想要如常的张口咬住它,都费了一番力气。
也在惊险拦下凤嘎,眼前终于有了亮光之际,鹤星川早已被一股子熟悉又浓烈的湿咸气息呛了满面,而後定睛一看——
数不清的鱼虾蟹贝下大雨似的扑棱扑棱掉落一地,快把所有人给埋了。
全是凤嘎抓回来,给晕了的他补充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