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需尽快想个办法与阮清山等人联络,在不破坏此次计划的同时,救出这里的百姓。
“不是饿了麽?”
可惜无视鹤星川脸上极力克制的阴霾,凤千红竟掌心收紧,强行又将他拦下。
“你若没力气选,我就随便挑一个吧。”
说罢,不等鹤星川开口,伴随凤千红瞥向人群的视线有乖戾的兴奋闪过,正沿着巨石绕圈子的一人果真被他一瞬扯进掌内。
“凤千红!”
眼看细白的指尖便要没入那人胸口,鹤星川不假思索地攥住其手腕厉喝。
只见凤千红倒真的停了下来。
“以後别直呼我的名字,”而他心情看似不算太差,眉眼弯弯地冲鹤星川道,“换个我爱听的。”
但也只是稍作停顿,就在鹤星川猜测眼前情景或许有转机时,却杀栗骤起,浓烈的血腥气顷刻迸溅开来。
鹤星川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去,前一刻还活生生的那人已无声倒在满地血泊。
凤千红半托起的掌间,正是一颗尚在鼓动的人心。
“吃吧。”
紧盯鹤星川已霎时变得通红的眼眶,凤千红依旧轻言细语道。
万不曾想到凤千红竟在眨眼间便取了一人性命,鹤星川眼望着面前扑鼻的血腥,手臂青筋暴起间,愧疚与愤怒汹涌卷袭,几度快要按捺不住地出手。
可他也心知以自己现今的修为,只可勉强与凤千红一战,若冲动行事,既会失去夺取血珀妖元的机会,更无法保证馀下衆人的安危。
“难不成……在等我喂你?”
而见鹤星川始终没有动作,凤千红这次一手用力捏住他僵硬下颚,迎着鹤星川眸间怒极的湿光,擡起另一手里鲜血流淌的人心,干脆不容分说地塞进鹤星川的口中。
果不其然,鹤星川再难以接受地猝然闭眼,睫下水痕滑落的一瞬间,被凤千红心满意足地捕捉。
“味道怎麽样?”
凤千红不忘擡指轻蹭,沾了少许泪迹在指尖,一边仔细感受这微弱的温度一边问道。
“……”
而此时的鹤星川则在暴怒和无奈之馀,也终于察觉到了口中异样。
他吃下的,好像并非是人心?
而是……几滴清水?
当鹤星川满头薄汗地睁开双眼,再一次朝凤千红望去,只见凤千红原本抓着人心的手里哪还有一丁点血腥?
那不过是一只……红光闪耀的琉璃铃铛杯罢了!
尤其,他再低头一看,地上也干净如常,并没有什麽被开膛破肚的尸首。
也直到鹤星川又确认良久,总算搜寻到先前被凤千红抓住的那人,此刻正完好无损地在巨石旁继续兜圈子,他才猛地醒悟。
是障眼法。
他刚刚心绪过乱,竟没能及时看穿凤千红的把戏,险些暴露了身份!
可凤千红为什麽要——
“下次我再醒来时,你要是又不在,那我喂你的,可就是真的人心了。”
而鹤星川心下正觉匪夷所思间,只听凤千红已解释般地开了口。
当然,与其说解释,不如说是警告。
经这一遭,鹤星川也十分确信,眼前的老珀精绝非随口一说。
往後不论是传送鹤符,抑或救出这些村民,都比他想象得更加凶险。
“不过,”这时凤千红又话锋一转,伸手在鹤星川仍泛红的眼角拈过,最後还是意犹未尽地补充道,“你这里流水的样子,真可爱。”
鹤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