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久愣了一下,赫连辞很少会表露出这麽沉静的一面,他长的过分漂亮,脸上却少有情绪,就算是笑丶也是冰冷的丶嘲讽不屑的,他的瞳色太黑,就算看着一个人,也遥远的很,像是谁也无法映入他的眼中。
凉薄,偏偏又是个张扬的疯子。
“回来了。”赫连辞擡眼,语气漫不经心。
“怎麽不用照明灯。”答非所问。
“不喜欢。”赫连辞眼皮微掀。
“哦。”晏久也没问他为什麽不喜欢,因为这和他又没什麽关系。
“找到你想要的真相了?”赫连辞又问。
“差不多吧。”晏久语气含糊。
赫连辞轻嗤一笑,冷声道:“晏久你还不明白吗,有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不知道晏久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已经发生的事,再去探究真相如何根本没必要,以杀制杀,这没什麽不好。
晏久翻白眼,他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他可太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做起事来反而束手束脚。
只是这些他没必要和赫连辞讲,就算他们现在没有站在对立面,也是早晚的事,更不用说他们早站在对立面了。
赫连辞想杀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晏久深深的怀疑他在琢磨着自己的死法,以他对赫连辞的了解,自己要是死的太随便,是无法满足他心底那恶劣的小癖好。
“是是是,小公子说的都对。”晏久干脆不理他,径自合衣而眠。
“……”赫连辞蹙眉,他怎麽觉得晏久越来越不惧怕他了,明明初见那会还跟只小老鼠一般,看到他就四处逃窜。
“晏久,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有了对比後,赫连辞不悦了,收起凤渊剑,起身走了过去。
晏久翻了个身,拉起被子往上一盖,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赫连辞一把拉开被子,手指戳戳他的脸,不悦:“听到没有。”
脸颊被指尖戳的生疼,晏久想不理他都不行,只得嘟囔一声:“听到了丶听到了。”
赫连辞的眉拧的更深了,他掐住青年的下巴,迫使他睁开眼。
“赫连辞,你有完没完?”
“……”晏久再次扭身背对他,呵呵丶有本事现在就杀他。
想是这样想,但晏久的身体本能一直防备着,一有不对就反击。
然而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赫连辞有动静,只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牢牢锁定着他,令他後颈发凉。
就在晏久快要忍受不了投降时,床边的人影终于有了动静。
赫连辞扯开自己的腰带,把外袍一脱,大步跨了进去,四肢伸展开,闭眼睡觉。
“……”被无情挤到床边边的晏久!不是,赫连辞要不要这麽幼稚,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把戏。
晏久半边身子都悬空了!床本就不大,赫连辞还伸展着胳膊,直接占据了大半张床。
可怜了晏久,只能挨着一点点床,这才让自己没有掉下去。
“……”他很想发火,但又懒得和赫连辞再起争执,最终……晏久幽幽的看了眼安静睡着的赫连辞,心里猛扎他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