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宗主看到沈家人悲痛欲绝还是半信半疑。
他伸手探了探沈悸年的鼻息,又摸向颈侧。
“儿啊,你等等娘!!!”
陈雁哭喊一声後猛地起身朝柱子撞过去。
刚进门的沈昌眼疾手快拉住她,但陈雁的头还是撞上了柱子,瞬间流下鲜血。
“雁儿!”
其他人被吓到了。
“母亲!”白亦正跑过来查看。
陈雁晕乎乎睁开眼睛,看到沈昌後疯了一样打他。
“都怪你!是你把儿子害成这样的!你还我年儿!”陈雁一边打一边哭喊:“是你逼他日夜练功,是你非要他出人头地,他就是沈家的傀儡!”
沈昌承受着陈雁的打骂,低头一声不吭。
沈昭明把脸撇向一边。
石宗主在搭了脉之後发现沈悸年确实心跳脉息全无,这才收回手。
这时石竟从外面跑进来:“师父,天一醒了。”
石宗主惊喜。
“他说不是沈悸年伤的他……是沈悸年救了他。”
石宗主顿住。
石天一清醒後说昨晚被黑袍面具人袭击,有人出现打断了面具人,他晕倒前看到是沈悸年。
当他听说沈悸年走火入魔已经死了时也非常震惊。
沈昭明让白亦正去找一辆宽敞的马车,他们要即刻带沈悸年回紫竹林。
几人在屋内面面相觑。
方才事态紧急,石宗主在门外咄咄逼人,为了实行山通的方法他们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报出死讯。
但现在石天一自己澄清了他受伤与沈悸年没有关系,是不是就不必非要说沈悸年死了,就说刚才探错了。
但陈雁提出反对。
“神医您说只有一成把握,若是……难道要再对外宣布一次吗?反反复复难道不会惹人起疑?”陈雁看向沈昌:“你还是祈祷石家和公孙家不会查到你头上吧。”
沈昌低头无法反驳。
沈昭明:“一成把握也是希望,如果悸年能活过来,我们又该如何解释?”
陈雁沉默两秒後,带着倔强道:“不管年儿能不能活过来,世上都再无沈悸年。”
沈昭明蹙眉:“你什麽意思。”
陈雁直视沈昭明道:“养育之恩沈悸年已经还给沈家,如果他能活过来,他就只是我的儿子,不再是沈家少宗主。”
沈昭明听懂陈雁的意思後咬牙瞪着陈雁:“既如此,我为何要救他?”
沈昌忙道:“一定要救他!他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儿啊父亲!”
陈雁决绝道:“如果你们不救年儿,我就把所有的事都抖搂出去。”
“你!”沈昭明被威胁,愤怒地指着陈雁。
“要不你就杀了我。我们母子一起死,看会不会有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麽?”
沈昌跪在沈昭明面前哭求:“父亲,我只有年儿一个孩子,求您救救他吧!您不爱我这个儿子,难道连唯一的孙儿也不爱吗?”
最终直到他们离开公孙家也未澄清沈悸年的死讯。
回去後沈昭明把沈悸年秘密带到後山。沈昌在山下义庄找了具和沈悸年身形相似的尸体,由山通易容成沈悸年的样子,第二日在衆目睽睽之下烧掉,葬入沈家墓地。
沈悸年走火入魔身死的消息很快传遍江湖,听到的人无不惋惜天妒英才。
在山通的努力下,最後一命换一命,沈昭明用毕生灵力重塑沈悸年经脉,保住他一命。
但沈悸年迟迟未醒。
沈昭明身体很快衰竭,死前终于对沈昌说了句对不起。
沈昌跪在父亲床前哭到昏厥。
自此在江湖颇具盛名的紫竹林一夜落败。
弟子走的走散的散。离开的弟子大多就近去了虚幻谷。
对他们来说,哪里能依靠能学到本事,哪里就能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