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才是凶手,他儿子在给他背锅。”
“搞什麽东西啊?沈悸年不是承认了吗?”
有人大声喊道:“谁信啊?别以为你这麽说我们就能放过沈悸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沈悸年着急走近:“父亲!”
沈昌只看了沈悸年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
沈昌看向人群後方的石天一。
石天一方才并没有跟着围攻沈悸年,只紧皱眉头站在後面不动。
“石公子,六年前你在公孙家後山遭面具人袭击,当时你扯下面具人身上一件东西。”沈昌举起手里的羊挂件:“你看是不是这个?”
石天一一步步走上前,看向那个挂件。
其实他当时扯下东西後并没有看清是什麽,但沈昌的眼神如此笃定……
沈昌举着挂件朝衆人说道:“当年石公子多次出言不逊,我心中气愤,于是趁他落单时下手,准备夺他灵力为自己所用,结果被沈悸年无意间撞见。
我逃走後发现挂件不见,怕被人认出返回寻找时误伤沈悸年,导致他经脉全断性命垂危,为掩盖罪行我谎称他练功走火入魔死了。”
沈昌一下说这麽多话有些上不来气了,但他绷着一股劲继续道:“沈悸年昏迷两年後醒来灵力全无床都下不了,我们秘密送他南下,四年间他住在坪洲三花镇休养身体,从未出过三花镇,绝不可能神出鬼没四处犯案。大家不信尽可派人去三花镇问,同乡邻居皆可为证!”
一番话说完沈昌终于支撑不住了,大喘气身体摇晃,沈佳善忙扶住沈昌手臂。
“这……”
衆人面面相觑,已经分不清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了。
“他方才出招灵力如此高强,怎麽可能没有灵力。”
沈昌半靠在沈佳善身上:“吃了蓄灵丹而已,很快就没了。”
“这全是你一面之词!你说他在三花镇没离开过现在也没人能证明,谁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出来杀人。”有人提出质疑。
“难道你们有谁亲眼看到他杀人吗?不都是推测吗?”沈昌的手开始颤抖。
这时万盈盈及时站出来作证:“别的我不敢胡说,公孙喜出事的时候沈悸年还在不苦山脚下,他如何瞬移百里到乌山杀人?”
方玉:“对!我和师妹铃兰,还有小院旁边的邻居可以作证。”
有人看向公孙喜家的丫头:“可是目击证人分明看到凶手拿着七宝剑,他的武器怎麽会在别人手里?”
沈昌:“是我!他四年前离开沈家後他的法器一直是我在保管。”
“你杀人为什麽拿着这麽有指向性的东西,不是自找麻烦?”又有人质疑。
沈昌晃动了一下身体,流下浑浊的泪。
“我因为修炼沈家禁术移神大法,导致心性大变,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正因为如此才多次下山害了许多人,本以为能一直隐瞒,没想到连累了阿年,他想替我顶罪,我如何能接受!”
沈昌忏悔地看向衆人:“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干的!九年前我杀了巍峨峰的白云师太和散修浮山真人,吸食了他们的灵力才让自己修为大涨,这两年又陆续害死了很多人,都是我的错!直到今日才幡然醒悟,不敢再连累其他人。”
沈悸年震惊又疑惑:“父亲……”
沈昌深深地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沈亦正,转向沈悸年。
“年儿……是爹对不起你……”
沈悸年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无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沈昌伸手抹去沈悸年的眼泪,眼里是深深的愧疚。
他最後看了一眼儿子,松手走向人群。
“沈昌罪该万死!”突然掏出匕首插进心脏。
“父亲!!!”
“宗主!!!”
“只能以死谢罪……”沈昌倒下。
沈悸年慌忙抱住沈昌,瘫坐在地上:“父亲!!!”
衆人没想到这麽突然,震惊的看着口吐鲜血的沈昌。
沈昌看向沈亦正的方向,伸出手:“阿正……”
沈亦正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从沈昌说公孙喜是自己杀的,这两年下山害了很多人开始沈亦正就睁大双眼,心脏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