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是因为要领亚雌回家,所以提前安抚他吗?
按理说是不需要的,他只是一只雌奴,但赫尔辛斯觉得以索涅的性格,很有可能做出安抚雌奴这种事。
但是他等啊等,等到第二天晚上,雄虫依旧伏案奋笔疾书,也没见任何亚雌来家里。
索涅蹙着眉头,看一会儿资料,动笔在纸上写些什麽。他的桌子上已经摞了一堆笔记。
冷冽的眉目被冷色灯光照射出淡漠的轮廓,不知道在看什麽,眉头深深地皱起,黑蓝的眼睛暮霭沉沉,回头看着他时却又蕴起笑意,潋滟生辉。
“赫尔辛斯,又在练习?怎麽样了?”雄虫问他的腿。
赫尔辛斯缓缓地走过去,平稳地走十多米,腿骨才开始疼痛酸软。
“要开始加强练习了,两天就能好。”他说。
“注意安全,不着急。”索涅没有再劝,学过虫族生理知识的他已经知道雌虫的自愈力究竟多恐怖。
“您……”赫尔辛斯开口,却又顿住。
“怎麽了?”索涅擡头。
“您刚觉醒,精神丝还在增长,每两天需要一次引导……”他委婉地说。
索涅意会了。
“如果您不愿意我来,请尽早再选一只虫子,”赫尔辛斯没想过独占雄虫,但他得是最特殊的那个,“不然您可能会精神域胀痛。”
“……什麽意思?!”索涅嗓音猛然拔高,惊愕地看着赫尔辛斯,“我没有不愿意!”
“是,您接受精神交︱配,您只是不愿意跟我生蛋,”赫尔辛斯索性摊开,“您不必顾及我,家里有多只雌虫亚雌是很正常的……”
“什麽跟什麽!”索涅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我们两个的家!你想干什麽!”
“……您约会了亚雌,还问我。”
赫尔辛斯站在他面前,松垮垮地穿着那身雪白长袍,金发披散着落在颊边,高高大大的,精致的脸看起来却可怜又委屈。
“我没有,”索涅觉得有点奇怪,怎麽这麽像妻子质问丈夫,“我只是去那儿买了衣服,你现在还穿着呢,张口就冤枉我。”
赫尔辛斯嘴唇动了一下,不说话了。
“站够了?要不要先去洗漱?”索涅合上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今晚又要麻烦你了。”
赫尔辛斯眼睛一亮。
索涅没吃过猪肉,但他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麽。
他昨天还想着,赫尔辛斯值得更好的,而他不过是个不愿翻身的咸鱼而已。
但当他读到虫族的律法,一切都被推翻了。
从深渊茧房带出来的雌虫,确实原则上只能作为雌奴,并且无名无姓无户籍,生育雄蛋後也就给个户籍作为奖励而已。
就算和他离婚,赫尔辛斯也只能作为雌奴,被他以“送”的形式交给其他雄虫。
一旦送出,无法挽回。
除非他能黑了虫族户籍系统,凭空塞一个赫尔辛斯进去还不被发现。
现在,就算赫尔辛斯和某只雄虫站在他面前发毒誓签协议,索涅都没有那个胆子再跟赫尔辛斯提离婚了。
他防不住那个“万一”。
而在虫族,这个“万一”还很有可能是百分百。
他只能试着走另一条路。
索涅凑到雌虫面前,看着对方垂下的眼睫,有些犹豫地吻了吻他的鼻尖。
他顿了一下,凑上去又亲了一口。
抿唇回味,感觉单纯的亲吻并不难接受。
赫尔辛斯:“……”
雄虫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