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似是知道陈则眠心中所想,也侧头看向陈则眠,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玩味:“你不信?”
陈则眠迟疑几秒,点了点头。
陆灼年抬手将自己的护照递过去:“这是我的护照。”
陈则眠接过护照看了一眼。
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叫陆灼年,从年龄和出现地点来看,也确实和陆氏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对得上,所以即便有很小的概率是同名同姓,但也几乎为零了。
能够结识到这个级别大佬的机会不多。
在今天之前,陈则眠做梦也想不到会是通过这种方式。
陆灼年:“还有别的疑问吗?”
陈则眠摇摇头,把护照还给陆灼年。
陆灼年接过护照,很自然地问:“你的护照呢?”
陈则眠以为对方也是想核实自己的身份,就把自己的护照也给了陆灼年。
陆灼年拿过来看了看,更加自然地将陈则眠的护照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陈则眠:“???????”
不是,不对吧哥们,你怎么把我护照收走了。
还有我手机。
你这样有点像人贩子了我说,虽然你是顶级富豪,而且我也没啥值钱的值得你贩的。
但你能不能先把手机和护照还我先?
陈则眠有很多话想说,偏偏嗓子出不了声,手机也被收走了,一只手还在输液,连比画都比画不明白。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话最多的时候,惨遭接连削弱。
陈则眠只能单手飞快比画,展现了一段只有自己能懂的手语,大意是——
好吧,就算你是陆灼年不会拆了我卖钱,但我也不能和你走,拜托你把护照和手机还给我,因为我们真的不熟。
虽然不知道你从前怎么处理睡过的床伴,但我这边就不劳你操心了,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你可以放心,因为我之前是个直男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的帮助,再见。
护士见陈则眠忽然比比画画,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焦急而疑惑地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从容自若,仿佛真看懂了似的。
护士用英文问:“陆先生,病人想说什么?”
陆灼年握住陈则眠还没来得放下的手,用很确定的态度告诉护士:“他想跟我回家。”
陈则眠:“??????”
护士:“????”
众保镖:“……”
陈则眠往回抽了下手,一边摇头一边使劲儿往后躲。
护士嗫嚅道:“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陆灼年面不改色:“他还想在船上玩,不想下船去医院治疗。”
护士说:“那可不行,游轮虽然配备了医疗设施,但毕竟不是医院,他肺炎这么严重,必须要去医院拍个X光片,确定斑片状阴影范围。”
“听见了吗?”陆灼年垂眸看向陈则眠:“你生病我也有责任,先去治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陈则眠迟疑片刻,想问什么是‘其他的’,但考虑到他现在说话不方便,就先不说那么多废话了,先捡着最重要的事做。
他直接伸手摸向陆灼年口袋。
先拿护照要紧。
陆灼年似是笑了一下,将护照拍在陈则眠手里:“怕我把你卖了?”
陈则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先把护照贴身放好,又伸出手朝陆灼年要手机。
陆灼年这次很明显地勾起唇角,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把手机还给陈则眠。
陈则眠给他爸发了条微信,报备自己的行踪,还正面拍了陆灼年的照片一并发了过去。
他拍得十分光明正大,保镖想要阻拦,但被陆灼年抬手制止了。
但陆灼年很快就后悔了。
确切地说,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后悔的。
因为陈则眠靠坐在床上,镜头从下往上呈45°角,而且还正好抓拍到了眨眼瞬间,纵然陆灼年骨相优越,五官深邃锋利,也扛不住这样的死亡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