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来了点兴致:“去哪儿?”
陆灼年笑了:“想出去的是你,怎么还问我去哪儿?”
陈则眠翻了个身,半倚床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就是自己在家没意思。”
这个【家】字极大地取悦了陆灼年,况且陈则眠话里话外,还隐约透出种想要他陪的隐意。
陆灼年龙颜大悦:“你平常都去哪里玩?”
“看电影,玩桌游,打篮球,”陈则眠摆弄着甩下来的领带扣:“你呢?下班都干什么?”
陆灼年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大多时候都是应酬,闲下来会和朋友去会馆坐坐。”
陈则眠瞬间想到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看陆灼年的眼神都变了变,又忍不住好奇:“好玩吗?”
陆灼年像是知道陈则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种,没有什么玩的,很清静。”
陈则眠笑了笑:“你喜欢清静。”
陆灼年应了一声:“嗯。”
陈则眠目光上下看了看,端量道:“看起来不像。”
陆灼年:“哪里不像?”
陈则眠食指勾着领带,随手转了转:“哪里都不像。”
陆灼年攥住领带梢:“那明天就带你去会馆,你看过就知道了。”
陈则眠没撒手,和陆灼年通过一条领带暗自角力:“你去了又不玩,到那儿干什么。”
陆灼年说:“喝茶、聊天。”
陈则眠将领带在手上缠了两圈:“我们现在不就在聊吗。”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使劲,把领带那头的陆灼年拽过来,两个人距离骤然拉近,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鼻尖几乎都碰在一起。
陆灼年微微侧头,试探着亲在了陈则眠唇上。
陈则眠没躲,反而倾身上前,隔着针织领带,握住了陆灼年的手。
陆灼年心绪恍惚,神思有片刻迷乱。
理智摇摇欲坠,即便知道可能是假意虚情,也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许多次了,可他还是会因为和陈则眠牵手而心跳加速。
陆灼年闭了闭眼,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完了。
本来只是想养只金丝雀,结果笼子还没筑牢,心先被叼走了。
一夜情已是天崩开局,偏偏他还独断专行,直接将人带回家强养。
“现在该怎么办。”
陆灼年下午没去公司,直接约了叶宸出来。
前因后果并不复杂,寥寥数语便可讲清,只是从游轮相遇开始,每一处发展都如野马脱缰,远超常规意料,而今更是急转直下,错综无序。
叶宸越听越惊诧。
陆灼年倒是目标清晰:“还有办法挽救吗?”
叶宸还有点懵,沉默良久,很半天才说了一句:“陆灼年,你可真是闷声干大事。”
陆灼年面无表情:“能直接进方案吗?我如果想听这些感叹,就直接约可颂了。”
叶宸说:“你想听什么都只能约我,可颂知道肯定会报警。”
陆灼年难得没有反驳。
毕竟在出卖兄弟和大义灭亲这块儿,萧可颂很权威。
叶宸闭了闭眼,勉强定下心神:“也就是说,那个人现在还被你锁在家里,他没有尝试与外界联系吗?”
陆灼年说:“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收他手机。”
“你把他关了起来,但他有手机,却既不找人救自己也不报警,”叶宸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你用什么威胁他了?”
陆灼年陷入沉思,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时是说了一些,但我怀疑他没听到。”
因为后续陈则眠没有表现出惧怕,也没有表现出愤怒、仇恨等情绪,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相处,陆灼年也见识了陈则眠秒睡本领。
综上所述,陆灼年有理由推定,他准备了许多说辞威逼利诱的那个早上,被子下面的陈则眠睡着了。
叶宸:“……”
陆灼年食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阴差阳错,上天都在给我机会。”
叶宸十分无语,看了眼陆灼年没说话。
陆灼年面露不满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叶宸用吸管搅了搅鸡尾酒里的冰块:“如果他没听到你的威胁为什么不走,我觉得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