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的感觉真的跟上床的感觉完全不同,两唇相触的一瞬间,心中的所有情绪像是突然有了宣泄的出口,刹那间就争先恐後地涌了出来。
卢卡僵着身子,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眶中流出,他竭力想忍住,但是无事于补。
妈的,丢死人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被这个沙……这个人牵着鼻子往下走,情绪好像会被他完全控制。
于是他扭过头,想摆脱这突如其来的吻,却被典狱长狠狠地钳住下额,不允许他躲避。
卢卡含糊不清地呜咽出声,想表示自己的抗拒,然而典狱长却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在他耳边诱哄道:“听话。”
……
“——听话,”那人宠溺地笑着,伸手温柔地梳理着他半长的头发,“该起床了,今天早上有你喜欢的红椒酱。”
……
眼前的典狱长好像一下子跟梦境中曾经对他百般呵护的老师重合了起来,是那个没有偷窃过他父亲研究成果的那个老师,是哪个真心关照他的那个老师。
卢卡一时间分不清曾几何时,恍惚之间,他似乎也变成了当年那个天天黏着老师死活不撒手的少年。
当年,那个拉着他走过年少的老师,是他曾经一生中最敬仰的光。
突如其来的委屈浪涛一般席卷了他,他哭得比之前更凶,鼻尖轻蹭着阿尔瓦的脸颊,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
“老师……”
阿尔瓦动作一僵。
他蓦然睁开眼,一向平静的金眸如今却波涛汹涌着,他死死抵着囚徒的额头,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你叫我什麽?”
卢卡咬着唇,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死活都不肯再说第二遍。阿尔瓦却不放过他,他轻柔地吻去囚徒眼角的泪水,一边赐予他欢愉一边逼问道:“……乖孩子,你刚刚叫我什麽?”
“我……我……”卢卡半仰着脖颈,委屈得像一个被欺负的小猫,他抽着鼻子,语气却还是恶狠狠地,“我不告诉你……”
“……再叫一声,听话。”阿尔瓦轻声低语着,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再叫一声,今天就不做了,好不好?”
“混蛋……”卢卡忍受着对方愈发强势的攻势,承受不住地想把自己缩起来,却又被那人重新打开。
典狱长好像对这件事格外地固执,他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昏暗的灯光摇曳着,仿佛在告示着这一屋的荒唐。
而这一切的荒唐,从囚徒颤抖着吐出那两个字後终于结束。
……
之後的几天,阿尔瓦终于不再没日没夜地折磨他,而是给他留出了很多的空馀时间。
虽然他也没有什麽想干的事情。
典狱长依旧是跟之前没什麽区别的沉默寡言。大部分的时间,是阿尔瓦沉默地看书,而他沉默地坐在床上发呆,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也不需要什麽交流。
阿尔瓦还是不出房间,或许是怕他再次逃跑,所以要时时刻刻盯着他吧。
那荒唐的一夜过後,他们之间好像话更少了。
卢卡空洞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随便怎麽样吧。
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