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艾伦只是开了个玩笑。”
“冬蝉向来性子暴躁不近人情,他这次直接一拳上去我们都懵了!”
“就是就是……”
卢卡环顾了一圈这些自私自利的狱警们,转回目光死死地看向阿尔瓦,执拗地说:“我没有。”
阿尔瓦摸了摸自己的权杖,金色竖瞳很认真地看着卢卡,问:“他骂你了什麽?”
“他……”卢卡欲言又止,他死死地咬着唇,凶狠地瞪向了艾伦。
这怎麽说。
说造谣自己被典狱长……
这让他怎麽说的出口!
艾伦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一边向後缩着一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不出来吧!我就是没有骂你!你……呜呜……”
一举一动真的很招人怜爱。
典狱长垂下了眸子。
他语气平淡无波地下了命令:“关二十四小时禁闭。”
“——巴尔萨先生。”
卢卡冷冷地看着狱警不屑地将残羹剩饭像喂狗一样隔着铁栏丢给他,饭菜被打翻在地上,洒落了一地。
那个送饭的狱警只是白了他一眼,傲慢地道:“手滑了。”
卢卡嗤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跟垃圾一般见识。”
狱警闻声一顿,又转过了身,他一只胳膊打在铁栏上,戏谑地笑笑:“巴尔萨啊,你看看你现在是什麽模样。”
他故意停了几秒:“落魄,可怜,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狱警充满恶意地盯着他:“要不你现在爬过来取悦一下我,说不定我还会给你偷偷放个水。”
卢卡的死死咬着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冷冰冰地说道:“滚开,你这个蝼蚁。”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狱警冷笑着,“你现在不过是典狱长已经遗弃的玩具,可别以为自己有多麽尊贵。”
“滚!”卢卡怒吼着,脸色涨红,他捡起地上的饭碗就扔了过去,狱警躲闪不及,被砸中了额角,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小杂种,别给脸不要脸!”狱警恶狠狠地擡头擦了一下,却抹得满脸都是,“袭警是吧,你看典狱长怎麽罚你!”
卢卡呼吸急促,看着狱警匆忙离去的背影,头一次感觉到了慌张。
不过他不是因为要受罚而慌张。
他脑海中回忆起典狱长曾经对他默不作声的温柔,感觉这一次又要让他失望了。
当时和艾伦在他的办公室里争执的时候,阿尔瓦就曾给他投过一次这样的眼神,让他登时就乱了阵脚。
以至于後来的诬陷,乃至关禁闭处罚,他也没有和平时一样上去顶嘴。
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典狱长的信任。
而他……是想在典狱长心里留下多些好印象的。
而他不知道典狱长会不会因为这些而慢慢对他失望,收回对他的包容与偏爱,然後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不知道为什麽,他很害怕。
对典狱长会对他失望这件事,他很害怕。
或许是见到阿尔瓦的第一眼,就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他之後像自己家长一样对自己的包容和溺爱的所作所为,让自己産生了一种亲人般的信任和依赖。
卢卡心乱如麻,他暴躁地一拳锤上了禁闭室内的墙壁。
……阿尔瓦,你他妈的。
卢卡中午就没怎麽吃饭,晚上又直接把碗砸了,期间还一直胡思乱想。闹了半天,他疲惫至极。
禁闭室里面没有窗户,外面的走廊里也只有一盏一直点着的煤油灯,这种昏暗的环境里让人根本辨别不出时间。
卢卡迷迷糊糊地蜷在墙角,就在他刚要睡着的时候,禁闭室的铁门被人“哐”得一声粗暴地推开。
他忍着被吵醒的怒气睁开眼,看见刚才那个狱警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懒洋洋地说:
“——典狱长大人找你,小流浪狗,一天犯两次事儿,典狱长估计这次可不会就这麽轻易地放过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