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顺着他的力道爬起来,後腰痒痒的,头发也乱了,坐在床边喘了会儿气。
脸似乎也有些发烫。他将之归咎于那声“哥哥”和戚颂安落在他後腰上的手掌,吸鼻子埋怨道:“都怪你。”
魅魔怎麽能经受这麽强的诱惑呢?都怪戚颂安摸他。不是他意志不坚定。
“怪什麽?”
没等戚颂安说话,梁修从监视器後探出脑袋:“等一等,你们先别着急起来。再来一条。”
啊……都那麽倾情投入了。希尔不解地问:“刚才那条不行吗?”
梁修说:“不是。刚刚那条化学反应不错。”
那怎麽还要来一条?
“反应好。给你们加戏呢。”梁修看着他疑惑的模样,玩味地笑了,“换个位置。戚颂安,换你躺路希尔的腿。”
戚颂安问:“那台词呢?”
梁修大手一挥:“不用台词。”又盯着希尔说:“你自由发挥。我相信你。”
希尔不知道梁修的自信是从哪来的。为了不辜负导演信任,他还是乖乖照做。
戚颂安无言枕在他腿上。
希尔起初迷迷瞪瞪的,只顾着盯戚颂安发呆。後来觉得总要在摄像机前演点啥,学着戚颂安刚刚那样,轻轻拨弄手掌下的刘海。
他的手指一碰到额头的皮肤就忍不住下滑,轻轻搔过眉毛,脸跟着凑近一点,摘掉戚颂安的眼镜。
于是他们可以毫无保留地对视。
希尔的手指划过鼻梁,摸到睫毛时,戚颂安忽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被制裁了。冰凉的腕表和红绳贴到一起。
“痒,别摸。”戚颂安说,很快松了手,偏过头,眼睛不知怎麽闭上了。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梁修说再靠近一点。希尔又低了一点头。
“不是。”梁修盯着监视器说,“你别动,戚颂安再靠近一点。”
“叫你呢。”希尔用手指点了点戚颂安的下巴。
戚颂安睁开眼,说知道了,脸靠得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变得危险,重新停住了。
“继续呀。”希尔用口型无声说,“没喊咔呢。”
戚颂安依旧没动,盯着眼前一张一合的嘴。
眨眼间,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了一些。
希尔还想说话,没成想眼前一黑。戚颂安忽然拿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掌心暖烘烘的。假如他们昨天在电影院牵了手,大约也是这个温度。
“咔。”
下一秒,梁修发话。希尔又大喘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好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重获光明时,戚颂安早就已经起身,拿後背对着他。
希尔按着床想站起来,掌心压到一点不平,低头瞧了瞧,是一条被人遗落的红绳。
同他腕上的同款,都是在春衣市的古刹里买的。主人不疑有他。
应该是起身太匆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希尔捏着这东西想:不对,戚颂安竟然会随身携带他送的红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