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麽好预兆,他的心头慢慢涌上担忧,脚步也跟着沉重许多。
吴之明见他一脸严肃又忧心忡忡的样子,笑道:“颂安和爸出去了,说好的,回来要去看看家里的公司。”
闻柯不在时,闻家有一种格外平静祥和的气氛,林音和吴之明轻声交谈着,偶尔同希尔找话题。
彷佛昨晚的暗潮涌动完全不存在,希尔真的只是来家里做客的好友。
诡异。
越是平静越诡异。
希尔对闻家的疑惑更浓了。
戚颂安被人丢到福利院,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林音在闻家扮演什麽角色?吴之明为什麽这麽听话顺从?
处处都是问题。
希尔暂时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他现在明面上是闻家的客人,但他不敢相信闻家人,只想等戚颂安回来再商量。
吴之明见他不答,依旧一脸严肃的模样,又说:“你不用担心,他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希尔不相信他的话,觉得吴之明是在替别人乐观,作的保证没有什麽效力。
他身边的林音噗嗤一笑:“你这麽说,他不会更害怕吗?”
“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吴之明慌忙道。
希尔不明白这有什麽好道歉的,一阵头疼:“我没有害怕,你不用道歉。”
话音刚落,林音多看了他一眼。
希尔感受着那道毫不掩饰的打量,不自在地问:“你在看我的头发吗?”
“……什麽?”
“你叫我黄头发小卷毛,我都听见了。”希尔说,“我的头发不是黄色的,这叫栗子棕。”
“反正最後都会掉成黄色。”
希尔坚持道:“那不一样,我这头发是天生的,不是染的。”
“好好好。”林音便笑道,“不逗你了,等你吃早饭呢。”
希尔这才看见饭桌上丰盛的早饭,迈步走过去。他和饭是没有仇的。
除了早饭,午饭也是他们一起用。晚饭时间戚颂安和闻柯才回来,二人白天不知说了什麽,脸色各有各的难看。
郑宜兰拖着病躯,由人搀扶下了楼,坐到餐桌边。
希尔很是不解,明明早饭和午饭,郑宜兰都在房里躺着休息,饭都是闻家雇的阿姨送上去的。
吴之明看出他的困惑,小声解答:“爸规定了,不管怎样,他在就要一家人一起吃饭。”
他边说,眼睛边瞧门口的闻柯。
希尔跟着望去,下午他搜了那篇通稿的反响,闻家的股价回升了一些。闻柯进门时皱着眉毛打电话,手机那头应该是明蓝的高管,估计在讨论公司的事。
阿姨走过去迎他,手臂挎着他脱下的西装,静静等待闻柯发出用餐的信号。
闻柯分神看了围着餐桌的衆人一眼:“我先去书房。”
他挂断电话,径直朝书房走去。
随着人影的彻底消失,桌上原本摆好的碗筷也被阿姨收好。
餐桌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而安静,不复方才闻柯回来前一派祥和的模样。
就餐还得等闻柯先动筷,他不吃,其他人都得陪他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