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已经冒出来的耳朵,擡头对戚颂安说:“我受刺激是因为你的血。”
就因为一点血?
戚颂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伤口不深,这会儿血早凝固了。
“什麽意思?”他盯着希尔晃动的耳朵问。
“意思是你得对我负责。”希尔果断回答。
“……”
戚颂安抿了抿唇,然後坚决开口:“这只是意外。”
就知道。希尔晃动的耳朵立马垂下来一些。
他害怕听到人家的直男宣言,泄了劲儿,整只蚕蛹悲伤地倒在床上。
“太可恶了。”
戚颂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总有别的办法吧。”
希尔盯着天花板,不想看戚颂安的脸:“哦,那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戚颂安皱了皱眉,他知道那是希尔的气话。这事总要解决,要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去问另一只魅魔。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希尔沮丧望天,兀自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
直到耳边又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他飞快扭头:“你要去哪儿?”
戚颂安打算去找罗莎莉解决问题,不知怎的没说实话:“去医院,给你找找我体检的血还在不在。”
希尔立刻说:“我乱讲的!”
“你叫我负责的。”戚颂安面不改色地说。
真是的,希尔叹气:“别去,我有别的办法。”
戚颂安问:“什麽办法?”
希尔先摆脱蚕蛹,在床上滚了几圈,坐起来:“不是什麽过分的要求。”
“嗯?”
希尔深呼吸,在戚颂安湖水一般的眼神中说:“给我你的洗澡水。”
湖水蓦然泛起波澜。
“洗丶澡丶水?”
戚颂安跟着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
“对。”这回换成希尔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就要,每天都要,要热的。”
在变成人干和贡献洗澡水之间,如何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希尔坐在床边,他盯着戚颂安的反应,尾巴从裤腰里伸出来,贴着床单轻扫。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戚颂安不答应,用尾巴拖也要把他拖进去。
“只能这样?”
希尔没有正面回答:“你不答应……不然我只能找别人了,我现在就出门。”
“不行。”戚颂安的脸沉下来,“你这样随便暴露自己很危险。”
希尔气鼓鼓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麽办?一出门就上新闻,被人抓去研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戚颂安揉了揉额角,好像经历了很长的思想斗争似的,低声说:“好,我答应你。说好了,只是洗澡水。”
希尔惊喜地擡头。
“你坐在这儿等我。”戚颂安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拿了睡衣,径直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