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其实对这个特殊的代号有点在意,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有,在他那一批他记得好像只有两个,一个是冬蝉,一个好像叫什麽……冰中蝶?
他一直把他当做装饰,当然,因为他对这个莫名其妙从他背後长出来的东西没有任何感觉。
以前在他背後一直没有注意,现在观察一看,可能是现在发育成熟了,居然比一开始长大长开了不少。
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一般,那两片蝉翅又抖了抖。
卢卡笑了。
可能是好久没有笑过了,嘴角咧得有点僵硬。
挺好玩的。
他又尝试着催动了一下,那两片蝉翅颤抖着慢慢张开,然後开始了又慢到快的震动。
再然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
!
他居然……
他居然飞起来了!
卢卡喘息的频率越来越快,他不可置信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真的……可以飞?
真的可以飞!
他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兴奋。
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找机会离开这里了。
不能让别人看见,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离开的计划。
对,现在就开始做计划。
离开,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冰原,离开这个吃人的深渊。
离开……典狱长。
典狱长。
他表情一滞。
要离开典狱长吗?
典狱长温暖的怀抱,温柔的低语,一切都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他默默收回了翅膀,迟疑了。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必须要在典狱长发觉之前离开,不然他就永远都离不开了。
典狱长如果发现……会重新给他戴上锁环吗?
或者,他会……折断他的翅膀吗?
卢卡使劲地甩头。
不对,到底在犹豫什麽,他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从属关系,典狱长获得他的身体,他从典狱长身上获得存在感,这是一场没有感情的交易。
对,没有感情……没有……
可是他还是想等典狱长回来。
妈的!
肯定是这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对典狱长産生了奇怪的不该出现的感情,是他想得太多了。
他们实在太过亲密,让他误以为……
误以为典狱长爱他,他也爱典狱长。
什麽荒谬的想法!
卢卡一拳锤到了墙上,关节处刚好的伤口又一次磨破了皮,向外渗出了红色的血珠。
他呆呆地看着手上渗出的血,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疼,也不是处理伤口,而是典狱长又要生气了。
他违反了规定。
但是他一点也不慌,甚至因为典狱长将为这件事生气而感到不可言说的兴奋,就像一个总是捣乱努力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