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栖山的弟子,由不得我污蔑,我这条贱命,赌错了人,也活该落到这个田地。”
春娘凄冷的笑起来。
“可是,穆姑娘,你信错人了啊。”
祈愿走上前,她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但她没料到此事会和春娘有关,系统留给她的记忆太有限了。
没能留给她机会,提前准备,阻止这一切。
春娘看见祈愿,她长得很美,面庞似玉一样柔,那群人之中,她第一眼看向的是薛从澜,第二眼看向的,便是她。
她以为她会听见她的讥笑,可祈愿只是沉默。
春娘忽然有些嫉妒她的完好无损,不像她一般:“祈愿姑娘,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貌美,单纯。可是没有人给我活路,我给人当牛做马,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后来我被人卖了,千人骑,万人厌,又嫁了一个会打人的丈夫。从那之后,我发现,貌美是一把刀,会害了自己。而单纯,是愚蠢。”
裴观上前道:“可你的身世,并非是我们所害。穆师妹救了你,已是给了你新生,你却反过来害她?”
春娘笑着摇头:“不。”
“你是男子,不是女子,你不明白我为何要走这样一条路。”
裴观甩了甩衣袖,神情十分厌恶:“人总会为自己的作恶寻找合且的理由。”
春娘没有希望他们会体会她的一切。
她笑道:“穆姑娘,这就当是我给你的答谢礼吧。”
“助你看透这世间一人。”
穆舒瑶双腿发软,她低头看向春娘。
她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说:“穆姑娘,再劳烦你一件事,我死后,你把我葬了吧,我不想曝尸荒野,被人奸尸。”
穆舒瑶咬了咬牙,眼角流出一滴清泪。
她问:“宋钰衡在哪?”
“他在外院的长廊之上。”
穆舒瑶双眸含泪,越过春娘去外院长廊。
裴观低头扫了眼春娘,叹了声:“等等,我跟你一起,抓住那个畜牲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抓人的事情交给他们,祈愿没跟上去。
她低头将自己衣裙下摆的布料撕碎,忙蹲下去,将布料裹在春娘伤口的位置,为她止血。
春娘不可置信地看着祈愿的举动,她竟然想要救她?
“你不恨我吗?”
祈愿一边绑上她的伤口,一边说:“我的确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竟然恩将仇报!辜负穆姐姐这般良善之人。”
“可是我也知道,那宋钰衡罪有余辜,你也不应当因此而死。”
她绑好伤口,仰头朝着一旁的薛从澜看去:“大师兄,你屋内可有伤药助她止血?”
春娘早已看透,她拉住祈愿,摇了摇头:“没用的。”
她冒犯过薛从澜,他不会救她。
薛从澜的确没有兴趣救治一个和他无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