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参加皇家狩猎的人,不是皇亲便是贵胄,十六年前,来参加狩猎的世家有哪些,一会儿列个单子出来,一一去查,或许会有线索。”
“可这是十六年前的事情,十六年前这事儿没牵扯到世家,如今又怎会有线索?”
裴观与宋佩环一言一句,薛从澜道:“十六年前保护宣德太子的金吾卫失踪了,而十六年后,那名金吾卫主动投案了。”
“这便是线索。”
裴观昨日最先看得,便是那失踪的金吾卫的供词:“他说他这些年来怀着愧疚和不安度日,当年宣德太子对他不错,他想要报答宣德太子,可是人在紧要关头,总会怕死。他知道,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留下他还活着,那他便也活不成了,所以,他选择了逃。”
“而如今出现,是因为他不想再每天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心中对宣德太子的愧疚更是一日胜过一日。”
穆舒瑶道:“倒也说的通,就只是……”
裴观看向她:“只是什么?”
“只是太顺了,便有问题。”
宋佩环双手一拍,道:“穆姑娘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太顺了,方方面面都说的通,自然而然便不知道哪里才是突破口。”
“真相面前往往伴随着假象,或许我们都将假象当成是真相了。”
穆舒瑶皱眉,明知有问题,却找不到突破口才是最难的。
“可顺着太子查。”
“太子?”
宋佩环急忙看向四周:“你这小子,此等大不敬之话可不能乱说。”
虽说在大周,江湖门派的地位极高,但这里是天子脚下,有些事,还是要有所忌惮。
裴观“哦”了一声,而后,看向祈愿:“之前你说的,不是夺嫡就是有仇,记得么?”
祈愿见裴观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忍住翻白眼的动作,咬牙道:“逻辑是这样的。”
“所以,那就顺着太子先查。”
裴观笑盈盈道。
宋佩环低声道:“此事需暗中调查,等排除了太子的嫌疑,再去寻仇家。”
“这些时日,你们便衣住在我府上,就当是我请你们来京城玩的,莫要打草惊蛇,知道么?”
“放心吧,宋大人,我等一定演的跟真的一样。”
有了下一步打算,裴观说:“不若将这些卷宗带回宋大人府上,其中的细节,回去慢慢看。不若,我们乌泱泱的一群人,日日进出大理寺,谁人都知道我们在查案了。”
“也对,就照裴兄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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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离开后,春娘便起来忙活,多年来的艰辛养成了她的好手艺,她做吃食十分有门道,总是能把最普通的东西做出自己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