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警报响了
出了别墅的阎翎,脚步有些慌乱,其实并没有什麽急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只是觉得内心乱成一团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韩锐泽,那满心的纠结与无奈,让他只能匆忙找个理由,几乎是落荒而逃。
阎翎开着车,眼神有些游离,最终把车停在了一个公园门口。他缓缓走下车,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到公园里的凉亭内,一屁股重重地坐在长椅上。他微微佝偻着背,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眼神呆滞地望着暮色沉沉的天空。
刚下过雨的公园,路面湿漉漉的,泛着幽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混着雨水的独特味道,带着一丝清冷与孤寂。
阎翎长叹一口气,那叹气声仿佛从心底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惆怅。他缓缓仰头,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麽,又像是在逃避着什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时,阎翎的手机突然“滴滴滴”地急促响起,尖锐的提示音在静谧的氛围里格外刺耳。
他心头一紧,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目光匆匆扫向屏幕,瞬间吓了一跳,竟是父亲的心脏监测软件发来的报警提示。这意味着父亲随身佩戴的心脏监测手表,此刻正急切地向他发送着求助信号。
阎翎顾不上心中那股还未消散的悲伤,猛地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急,长椅都被撞得微微晃动。
他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担忧,脚步匆匆,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到车跟前,一把拉开车门,迅速钻进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随即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般一路狂奔向阎大厉家。
一路上,阎翎的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闪过各种坏的可能性,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锐利的刀,刺痛着他的心。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阎大厉和罗馥的电话,每一次等待接听的“嘟嘟”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然而回应他的始终是那冰冷又机械的无人接听提示音。
无奈之下,阎翎又迅速拨通了保姆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保姆带着些许慌乱的声音:“阎总,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有在家。阎叔说他想喝猪蹄汤,非要让我出来买猪蹄,我现在正在自选超市呢。”
阎翎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刚想再问些什麽,却又怕耽误时间,只能匆匆挂了电话。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不断翻涌,愈发浓烈。他咬了咬牙,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瞬间加速,风驰电掣般朝着阎大厉家疾驰而去。
到达公寓楼下,阎翎心急如焚,根本等不及电梯慢悠悠地上来。毕竟阎大厉家就在二楼,他心一横,几步就冲上了步梯,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对父亲安危的担忧。
来到家门口,阎翎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一把插进锁孔,猛地拧开。打开门的瞬间,他发现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一边大声喊着“爸,罗叔”,一边脚步匆匆地朝着卧室奔去。
到了卧室门口,阎翎一把推开房门,可里面依旧没人,而且无论他怎麽喊,都没有人回应他。寂静的卧室里,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在回荡,这让他更加慌乱。
就在这时,阎翎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顾不上多想,快步朝着浴室走去。因为阎大厉是半瘫,行动极为不便,所以家里的浴室被特意改造得很大,连浴室门口都装上了轨道推拉门,就是为了方便阎大厉进出。
当阎翎的手触碰到推拉门,缓缓拉开时,眼前那尴尬又香艳的一幕,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颊“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只见阎大厉和罗馥正坐在浴缸里,罗馥骑在阎大厉的腿上,双手紧紧抓着浴缸两侧的支撑,两人正玩得欢,浑然没注意到门被拉开了。
阎翎反应极快,迅速用双手捂住眼睛,一边手忙脚乱地关上推拉门,一边又生气又无奈地扯着嗓子喊道:“爸,罗叔,你俩怎麽不接我电话啊。”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更多的却是对父亲安危的担忧。
几分钟後,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接着,浴室门被轻轻推开,阎大厉和罗馥穿好了柔软的睡衣,罗馥小心翼翼地扶着阎大厉,一步一步缓缓走了出来。阎大厉的脚步有些蹒跚,罗馥则紧紧地贴在他身边,双手稳稳地搀扶着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关切。
阎翎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没好气的样子。看到两人出来,他皱着眉头,提高了音量说道:“爸,你说你们俩是不是太没正事儿了?你带着那手表,弄的我手机滴滴的报警,我这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打电话也不接,还把保姆也支出去了,我差点被你俩吓死,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说着,他用力地拍了拍沙发扶手。
阎大厉在罗馥的搀扶下,慢慢坐到阎翎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往後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就想和你罗叔亲近亲近,那小李在家又不方便,所以把他支出去了。老大,你别怪爸。”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偷偷瞟着阎翎,观察着他的反应。
阎翎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脸无奈又生气地说道:“那你怎麽没把手表摘了啊,就没想着我看到你心率噌噌的长飙,我会跑过来?这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阎大厉微微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嘟囔道:“不是你说,不许我摘掉心脏监测手表吗。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阎翎听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时候倒是听话了。合着我说的话,你就光挑着对自己有利的听呗?”
说完,阎翎把目光转向罗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一丝责备:“罗叔,我也得说说你,不是我怪你,你不能总惯着我爸,什麽都顺着他的性子来。你们两个温存我不管,就是得注意身体不是。还有,我打的电话得接啊,你俩都不接,我都要吓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茶几。
罗馥连忙点头,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我知道了,翎儿,我下次一定注意。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全,让你担心了。”
阎翎听了,一头黑线,无奈地用手扶了扶额头,心里暗暗想道:还要有下次?真是一个省心的都没有。但他嘴上并没有再说什麽,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