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可换备用兵器,以免出现用兵器受损而难以再战的情况。
摧信交出断水剑,转而选了那把重刀。
那刀比寻常战刀长出近尺,刀身宽厚如城墙,玄铁锻造的刀背凸起三道狰狞的棱纹,像极了猛兽的脊骨。
断风涯沉默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拿刀的场景。
半大的少年还远没有如今的沉稳,力道把控不好,方向出得也不对,手中的刀一次次被对手劈飞,他又一次次地夺回来,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而当年的断风涯则冷酷严厉地对他进行训练,同时告诫他要对敌人出手毫不留情。
如今,他们兵刃相向。
从影门出来的人就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就算是真真切切地有过师徒之情,同门之谊,择主过后便是各走其路,各凭刀剑。
断风涯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有一点,令他难平。
“不愧为前朝妖妃之子,竟这般轻易就令得你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甚至忘却影卫本分。。。。。。侍候穿衣,耳鬓厮磨!”
“陛下亲封的赵贵妃,不是妖妃。”摧信目光一凛,道,“殿下清誉,不容诋毁。”
断风涯持剑而立,出一声冷笑。
那日剑碎亭角,仍觉心中不快,而随后在烬宵宫撞见的一幕格外明晰,两人挨得极近,举止暧昧。
“若说是诋毁,那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断风涯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打开后,些许粉块和断弦随之倾落在地,带着一阵木香和轻微的血腥气。
这是,被毁掉的“忘忧”琴。
摧信的脸色瞬间变了。
影卫从来都不怕死,最怕的是护不住自己的主子。
而现在这幕,殿下的东西就碎在他的眼前,就是明晃晃地往他心口捅刀,嘲笑他的无能。
“呵,若不是在当时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人给勾走了,你何至于被我趁机夺琴离去?摧信,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话音刚落,断风涯的剑已然出鞘,一道银亮弧光带着迫人的威势,快得让人难以躲避。
摧信立即挥刀去迎,招式同样凶悍。
而断风涯随即手腕翻折,剑尖陡然下沉,避开重刀的正面锋芒,竟贴着刀身斜掠而上,直取摧信握刀的右腕——这一剑刁钻至极,专挑攻击时转换不及的间隙。
他出招狠厉,是真动了杀心。
断风涯还真不只是皇帝手底下听话的一条狗,说起来,若不是他一路扶持着殷怀光,对方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影门不仅仅是陛下的势力,更是他耗费无数心血创下的,在大多数影卫眼里,他的威望甚至要更重。
他不可能因一句话就轻易让贤,除非对方真的有能力将他逼到那一步。
事已至此,那就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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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为臣21
朝中近日生了一件大事。
北疆遇袭,战争中士兵冻毙、甲胄碎裂者过半,加之偏将迟报军情,导致先锋营几近全军覆没。
皇帝震怒,道道旨令下,受惩者无数。
负责军需的老臣在殿中声泪俱下,直呼冤枉,却也难逃惨烈的下场。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狠了。
殿内死寂,连呼吸声都极轻。
忽有一人朗声道:“父皇息怒。”
众人循声望去,二皇子殷铖霄已出列,玄色蟒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戚。
“眼下北疆战事要紧,追责之余,更该有人前往前线稳定军心,重整军备。儿臣愿请命,即刻奔赴北疆!”
他顿了顿,语气恳切:“一来可代父皇慰问将士,查勘军需弊案;二来……儿臣也想亲上战场,守好北境门户,不叫英烈之血白流!”
殿内顿时掀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谁都清楚,北疆军镇里,崔氏旧部占了近四成——那是殷铖霄母族的根基。
如今他要去前线,美其名曰“重整军备”,实则怕是要借着这桩祸事,把散落的兵权彻底攥进手里。
皇帝眉头紧锁,指尖在龙椅扶手上重重敲击。
殷铖霄又道:“儿臣知道,此事艰险。但国难当头,岂能一直躲在后方?若父皇应允,儿臣定不负所托。”
过了许久,皇帝终是同意。
殷铖霄叩谢恩,起身时,眼角余光落到某个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