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
秋以折顺势朝江佑望去:“是上我课的学弟。”
秋以折天生了双淡薄眼眸,眉目薄情。
可声音从喉咙发出,嗓音却柔和且甜津津的,只要不话里带话,让人听了非常舒服。
——只可惜揣测不得他的心里想法。
江佑的做法无疑是投石问路,孽缘天定,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酒吧闹出的乌龙穿帮与否,这决定了很多件事会不会黄掉。
他手心微渗出汗,掺杂紧张,等待秋以折会怎麽接话。
秋以折缓缓却说:“第一节课就逃课。”
“?!”江佑险些被口水呛了,“没有吧,学长恐怕记错人了。”
怎麽反而是惦记着这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立犇笑得要死,“都还是小孩啊,年轻真好!”
雄浑嗓门,任凭办公室再宽阔,也笑出了山崩地裂的猛势。
“忘了介绍,小秋之前在省体协会帮过忙,做过几期冰球运动的采访和宣传工作,现在是在市报那边实习,跟我还有合作,合作项目暂且保密吧。”
江佑眼瞳骤缩,难道——?
秋以折放笔:“学弟在网上看到的文章,应该是我写的那篇。”
“……”
江佑心不甘情不愿,偏说反话:“这缘分,爱了。”
秋以折:“?”
嗡——
办公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你们先聊啊,我接个电话。”牛立犇背过身走向茶饮室,接电话的英姿像要出征的龙王,“喂,没倒闭!你他娘的直接过来就行!”
剩下在风中凌乱的虾兵蟹将,就看谁先主动挥舞爪子打声招呼了。
“学长,下午那事实在抱歉。”江佑最起码得为泼水的事道歉,“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到学长居然记我记得这麽牢呢。”
秋以折擡眸:“没关系,我没放心上。”
“那就好。”
秋以折比想象中好相处得多。
这麽一说开後,倒也在明面上驱散了不少尴尬。
牛哥通电话的嗓门比名人演讲还慷慨激昂,这边却暗度陈仓着呢。
江佑百无聊赖地两手撑沙发,大长腿无处安放,若有似无地瞄来瞄去,秋以折好奇他,他不也照样纳闷非常。
难道秋以折也会打冰球?不应该啊,那细胳膊细腰的,一撞就能给他cei了。
冰球运动不似滑冰运动那麽优美,相反,它讲究技巧以及狼奔豕突的冲劲儿,有直破云霄的魄力,上冰的球队如化作草原上威严奔袭的狼群,讲究战略,有进攻意图。
他这人闲不下来,见秋以折不受牛哥影响,随口又问:“你这样能办公?耳朵还不得爆炸。”
秋以折:“还好吧。”
“哦。”
“……?”
江佑:“没事,学长你忙你的。”
“嗯。”秋以折没擡头,“冰箱有饮料,你随便拿。”
江佑散漫地道声谢後,却没有动静。
他百无聊赖地刷起手机,在牛哥雄浑的谈话声中,能听到秋以折点击鼠标的清脆声响。
秋以折的皮肤很白,晃得江佑禁不住暗中打量。
他的头发是天生的栗棕色,鼻梁挺直,眼眸微垂,正专注地在敲击键盘,神情寡冷,鸦羽般的睫毛轻轻在颤——
看着还挺不食人间烟火,难怪班里那些姑娘家都在讨论。
……什麽全校八千少女的梦,想加微信都加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江佑对他人外在无暇关注,只凭冰球对秋以折有些许改观。
他记得那篇文章的作者对冰球运动了解颇深,绝不是心血来潮得撰写,专栏和公衆号还有不少相关文章,都做足了功课。
没想到秋以折会意外跟他的爱好重叠。
至于酒吧的事,只要没穿帮,或许能拜托对方帮点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