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漂亮哥哥,说了你也不懂。”江佑将睿睿的小黄鸭帽给盖上,“生病刚好的臭睿睿想干什麽?”
江睿睿跳下床,裤带上的小尾巴甩来甩去:“睿睿要吃舅舅做的三明治!”
“……”江佑无奈地朝後捋额发,“行行行,给你做。”
纵欲後睡眠不足,还得起床给小侄子做三明治的痛,谁懂。
每天按时来江家别墅做家务的孙姨,头一回见江佑这个点顶着凌乱头发,无精打采,只当少爷是为这个家操心太多,夜不成眠。
孙姨一时对江家女婿的怨气更甚,碍于时机不合适,强忍到到小睿睿跑餐桌啃起年轻帅舅舅牌三明治——
她这才在厨房跟江佑小声埋怨:“圳圳小姐都这麽可怜了,苏琦敛可真不是东西!”
“别啊孙姨,我姐才不可怜。”江佑轻哼了声,“可怜的是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江佑随便跟孙姨扯了几句,他本打算今天去见苏琦敛,却听说他爸已找苏琦敛谈过话了,看来多半是怕他惹事,先给这个家打了镇定剂。
情况总归是对姓苏的不妙,让人拍手叫好。
“他对那破上市公司稀罕得不得了,以为我爸拿他没办法。”
“可不是,这人啊有钱後就开始飘了,倒是忘了他现在的公司当初也姓的江。”
“好了孙姨。”江佑不愿多提,“我寒假回来,这段时间辛苦您好好照顾我姐了。”
“应该的应该的,唉,马上就是夫人的忌日了——”
深冬要来了,妈妈走的时候正是冬末初春的日子。
江佑的房间藏着本相册,他将那些记录时间线的照片,以或是胶片或是明信片的形式,完好地储存于每一个寒冷的冬季。
那一年相继发生了太多,让他整个人变得无比割裂,对外总是什麽都看得开的没心没肺状,独处时才会恐惧且难过,他没法相信再也见不到她了。
——谁能想到江佑曾是个轻微自闭的小孩,无法离开家庭上学,怎麽治病都不见好转,江爸爸已放弃到甘愿给江佑请一辈子家庭教师的地步。
可少年的狂野和自由是妈妈赠予的。
她无法舍弃热爱的摄影工作,所以将他带在身边,陪他用另一种方式学习。
从小带他领悟了万千世界的景观,带他游山历水,让他遇上了这辈子最珍爱的冰球运动。
最珍贵的陪伴只能尘封在记忆中,对于那年,他难得浮现出一闪而过的记忆。
好像曾有个陌生网友,在他对外僞装起保护躯壳时,陪伴着他度过了最难捱的岁月。
江佑带回家的平板刚好弹起微博私信的提示——
他想起了,那个人就叫做:_Octo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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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以折也有着一掠而过的想法。
那想法无数遍在他每日的工作丶休息中出现,可极为短暂就会消失殆尽,因他能找到无数种理由去反驳自己。
——江佑怎麽可能就是Anson,这样的几率得是有多小,小到他足以感恩这是上天的恩赐。
Anson喜欢的是女孩,他们始终在聊的“她”。
Anson退役是因严重骨裂受伤,江佑好得手指头都没一丁点儿事。
本以为这一切能在脑袋里极好消化,可秋以折忍了两天,还是没忍住问起江佑有没有微博。
江佑在机场接电话:“大中午就想我了呀。”
秋以折在办公室可没法跟他扯些暧昧的:“没个正经,问你话呢。”
“我基本不用微博啊。”江佑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去搜我没搜到干脆来问了?想跟我互粉就直说嘛。”
“……不是,就随口问问而已。”
“那你常用微博吗?有没有放自拍,快把ID发来让我看看漂亮小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