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终睁开眼睛,糊里糊涂的说:“小偷……你偷了他的样子……还偷了他的家……”
这算哪门子偷?
随後从後边抱住岑命不撒手,嘴里含糊着喊:“岑命……你别走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岑命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着。
“今天见你了……为什麽你不承认那就是你……”
“你是不是在怪我……”
这些语气中,大多数是委屈……这样委屈了五年吗?
岑命心疼……他不敢相见清醒的于终,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他不敢面对现实。
他好像和现在的于终说说话,哪怕是不清醒的状态下……
转身,他刚想开口,却被于终吻住嘴。
酒精麻痹着神经,麻痹着意识。沾酒的于终和平时还真是不一样,酒後还真是吐真言……他对岑命想说的话都在吻里了。
舌尖勾着魂魄,同样还勾着他的气息气味……
岑命想後退,于终能感觉得到,干脆双脚勾住岑命的腰间。双手勾住岑命的脖子,环着他。
岑命这时候才注意,于终的头发变短了,就和齐肩发差不多,很有层次感。
他跪在窗台,于终的後背贴着窗户。两人的气息互相融合,就像是平静的河流汇入江水,再缓缓流入海洋……那种平静的海面。
岑命想要安慰于终,可是不知道该怎安慰,只能顺着于终的气息,缓缓的平缓的,去认真的完成那个充满慰问的吻。
松开,于终红着眼睛喘着气,岑命的脸和于终的脸贴的很近,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近的连意志模糊的于终都能看清楚岑命的脸部轮廓,和样貌。
就是他……眼睛丶神态丶还有最熟悉的味道……
“岑命……我好想你……”一瞬间,于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了,他就感觉自己身处梦境,但是感触是这麽真,刚才那个吻也真实存在,他能感受到岑命的气息。
于终需要再确认一下,眼前的人是否存在。当他微闭着眼睛向前靠近的时候,岑命还是先吻上了他。
拉着于终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庞和耳朵,直顺到脖颈。喉结滚动的感触也确实存在。
当摸到腹部的时候,岑命停止吻他,他清楚的让于终感受到那道疤痕有多长,又有多丑陋。
“于终,我没有办法用以前的样子爱你了……”
这些于终都不在乎,他只要岑命回来就好了,他只要他回来,可是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他觉得自己太无能。
渐渐的困意来袭,吻的太忘我,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但是有体温,有触感,又能闻到味道。
于终还是和之前一样,应该是岑命在的原因,比以往都有安全感,他傻傻的对岑命笑……可是这个笑容,为什麽越看越心疼?
岑命把于终搂在怀里,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在他清醒的时候见他……
岑命还是放心不下于终,他抱起于终走向卧室,把于终放在床上。
看着于终熟睡的样子,他的心软软的,他想留下来,他想让于终醒来睁眼第一眼见到自己……但是不行。
临走前,他泡了一壶醒酒的蜂蜜水,放在保温的地方。
“只是现在我不太方便正面见你,等我一段时间,等我能够真正的回来见你!”
第二天早上,他想起来借助窗外的光,看清楚的脸……昨晚上的感触还在,屋子里似乎还残留岑命的味道。
床边的蜂蜜水,身上的睡衣。
真正方便见面的时候又到什麽时候了?所以岑命到底还有什麽,他还要干什麽,昨天晚上,真正感触到那麽长的一道疤痕。
这五年,岑命经历的远比于终想象的还要多。
早上岑命是在车上醒的,张逸的电话打过来。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前台说没有见到你。”
“月影·尚府。”岑命还挺诚实,如实招来。
“你去找于终了?”
“准确来说是偷偷的去看他。”岑命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起身从後排,跨过中央,坐在驾驶座上,啓动车辆。
岑命走的是後门,完全可以避开自己家的阳台。
太清醒的现实,他不愿面对。清醒的面貌是不能见的。
“偷偷?于终电话都打我这里了。”
岑命不好撒谎,可是为什麽自己要留下来陪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