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岑书白还是开口说话了。
“有点晕车,我想下车……”
车子靠路边停下,岑书白下车,拉着申珏的手。
司机:“小姐……”
岑书白挥挥手:“洛叔,路上慢点我走回去。”
洛放磊只觉得不妥,还是硬着头皮没说别的就走了。
申珏看到车走了,就转头对岑书白说:“你拿着刀,是对白紫卿做了什麽?”
岑书白笑笑:“啊?什麽刀,我不知道啊。”
“你握着我的手,你没发现你的眼神都不对,没有平时的温和,像是刚威胁过人。”
岑书白僞装的很好,不管做过什麽事,都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不妥。
申珏和岑书白相处的时间长,很轻松的能看出岑书白眼里的感觉。
申珏指尖发凉,皱皱眉,松了一口气说:“你完全有能力杀了申谦,但你不那麽做又是为什麽?”
“我知道你有哥哥给你依靠,但是他让你做那些事你没有怨恨过他又是为什麽?不应该你回答?”
申珏擡头,发丝被风吹的凌乱,擡眸双手抓住岑书白的衣角:“我恨过,但有用吗?”
“那我去杀了他……”说着岑书白想动身,但是申珏制止她:“没用,你杀不了……那麽多老总的眼睛盯着,你没法抽身……”
岑书白冷笑:“不试试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申珏身上发出冷汗……
当年,二十整的岑书白在黑暗里穿梭,坐在废墟的顶上,脚踏黑皮靴,腰上别着刀,手里拿着枪。
眼神拨凉,看着地下人的交易,正看到那群凶手打算给人质注射不明的药液,随机一枪,打穿凶手拿着注射器的那个手。
当年刺杀自己母亲的凶手,那个凶手尖叫,擡眼看向上方,只见那双血红的瞳狠狠的盯着他。
“嗨——又见面了!”
随後一枪,打爆凶手的眼睛,抽出匕首划破凶手的侧颈大动脉,血向外喷射,一点鲜血溅到岑书白的脸上。
人质被绑在椅子上,看呆了,本以为岑书白会救他,但是没想到,岑书白转着手里的匕首,向他走近,一刀插进那人的喉咙里,人质也一命呜呼……
“看到了不该看的,就该死——”随後折下一朵茉莉花的花瓣,扔到血液中,潇洒离去,场地里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那片花瓣。
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的DNA。
岑书白挑起申珏的下巴:“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该杀的以後都会杀的。包括你的哥哥……”
申珏害怕的有些发抖:“你是那场凶案的凶手?轰动全国的‘废墟血茉莉’……”
“是他杀了我母亲……他该死。你也应该好奇岑命是怎麽好起来的,我抢了申谦的母虫!”
原本岑命的事情凌易寒本不会插手,毕竟不和脑科挂鈎,子虫寄生在岑命心脏那里,岑书白当时也没听到消息就很生气,但是她知道没办法解决申谦,只好询问医生如果拿到母虫能不能救岑命。
“你去密室里,偷母虫?”
岑书白坐到路旁的长椅上,跷着腿说:“你觉得你哥哥可能会给我?”
申谦听到密室的警报声,赶到时冷库里只留下一片被冻成冰的茉莉花瓣。
“他知道是你,看到了花瓣。”
“我就是要给他留下证据,让他知道是我干的。真是留了一手,还会养蛊……申珏,你会不会杀我?”
说着岑书白掏出手枪,握着申珏的手,把手枪放到申珏的掌心,岑书白给手枪上膛,摆正申珏的手臂,用手枪的出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现在你杀了我,你哥哥以後就不会死……”
申珏握紧手枪,手一直在抖:“岑书白……”
岑书白闭眼张开双臂,路灯很亮,站在灯里的岑书白,另一个则是拿着枪的申珏。
“你不恨我吗?说不定我疯病发作会杀了你!”
“咚——”一声子弹射出的声音,子弹打偏了,打在路灯上,不亮了,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岑书白睁眼,看着申珏握着枪的手:“这麽笨,打偏了……”
手枪被申珏扔到地上,与地面擦出火花。岑书白从兜里拿出茉莉花,花朵枯萎,但是花上还有一片没有枯萎的花瓣,岑书白摘下,青秀的脸部,被月光照的格外漂亮。
花瓣咬在嘴里,月色迷人,满天繁星在天上眨着眼。
申珏看她咬着的花瓣说:“你也要留下证据吗?一个沾有你DNA的花瓣。”
申珏怎麽舍得杀一个自己的避风港,即便以後被岑书白亲手杀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她走进岑书白咬着花瓣的另一端,岑书白松口,申珏就咬着花瓣,低头吐在地上。
月色下,有风轻轻的吹着,申珏上前一步,跪坐在岑书白的身上,柔声细语:“那也沾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