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帝
酉时,下午是七点左右,正是黄昏时分,火烧云满天都是,橙红色的光照着羽鸣府的牌照。
岑命端坐在书房,拿着毛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麽。他拿起信纸晾干,一声哨声叫来信鸽,把信纸放到信鸽脚踝那里的信桶里,他放飞鸽子。
于终坐在窗前,微风吹动发丝,头上的小冠被太阳光照的明晃晃的。衣袖上覆着一层轻纱,他擡手想要触摸光,却发现光体他摸不到,是虚幻的。
他自身并没有杀人的经验,不知道这次的行动是否成功,他是带有记忆的,但是不是带有前世“晨王”记忆的于终!
他垂眼阳光打在脸上,眼下是睫毛形成的阴影,于终的睫毛是自然下垂的,有时候看上去比较冷。
不知道是不是和岑命认识久了,从之前的不爱说话变成了喜欢和人开玩笑的性格,他敢恨敢爱敢犯错。
“写好了?”于终看着远去的信鸽。
岑命点点头,站在窗口,陪着于终看着夕阳。
“你敢杀人吗……于终。”岑命问他,眼睛里的眸光闪闪,像夜晚时天空中的星体。
“出于本能的伤害吗?那我说不敢,你会怎麽办?”他的目光朝向屋内,看着一头红色长发的岑命。
岑命笑了一下,伸手去揽坐在窗口前于终的腰,开口说:“会握枪,在这里不会握剑,那你就用弓箭……远程射击,打不过就可以跑。”
书房的的另一面的墙上挂着弓箭,岑命起身走过去,取下来,拉了一下试试手感,他扔给于终,于终一把接住。
“还记得我带你去射击场吗?和那种原理差不多,弓箭瞄准,只不过这种要废臂力,可以试试射在小腿上,不足以要了申谦的命。”
于终拉了一下弓箭的弦,手感刚好。
“还是手枪方便,这种弓箭还是适合你这种常年健身的人用。”
“那万一你当上了皇帝,不会用剑,怎麽自保?单靠锦衣卫,还是我这种将臣之子?”
“那将臣之子得先委屈一下,晨王不会用剑。记得吃两口饭,然後偷偷看一下,站在房顶的晨王,身後有没有埋伏。”于终又一下的靠近,突然让岑命觉得语气都变得暧昧了。
岑命宠溺的笑,手指轻轻的碰一下于终的鼻尖,他的目光看着于终,冲着于终挑眉。
宫廷的宴会办的挺大,于终戴着面纱,他不适合露面,岑命在宫殿门口等待自己的家人。
看到自家的马车来了,他赶快去扶着自己的母亲下车。祁乐今天穿了一身很正经的衣服,岑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母亲这麽漂亮。
那种端庄大气,祁乐的每一帧动作,都像是在岑命面前放慢动作。
等着祁乐叫了一声岑命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他紧紧搂住祁乐,祁乐都征了一下。
岑命好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他哽咽的说:“母亲……让我好好抱抱你……”
祁乐轻轻抚着岑命的背,她说:“多大的孩子了,还抱着自己的娘不放。”
岑命在现代已经失去了母亲,他还是一个需要母爱的孩子,他做梦都想在梦里紧紧拥抱自己的母亲。
抱的有了一会儿松开了,祁乐看着自己孩子满脸泪水,心疼坏了,她语气温和说:“怎麽了,参加皇上举行的宴会,为何不开心啊?”
“我有一天梦到你会离我而去,我怎麽都找不到你,我好担心。”
祁乐拿出手帕,擦擦岑命的眼泪说:“那是梦,就让这种不开心,随着梦境一同消散罢了!别让人家晨王站在门口等你,去吧!”
岑命扭头看着于终,他恋恋不舍松开祁乐的手,走向于终。
于终瞅着岑命脸上的泪痕,淡淡的说:“你哭了。”
“我没事,只是想到有一次晚宴,母亲也是打扮的很美……时间太长了,我都记不清样子了……我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灯火阑珊,场内很是热闹,于终就站在屋檐处,夜晚的风吹的于终的衣角随风飘荡。
申谦坐在距离皇上很近的位置,足以看出申谦的地位。他的眼睛扫视,发现岑书白身旁并没有于终,他很放心,以为于终死了。
岑命很少看到全熟的饭菜,在古代能吃这麽好。
在普通的谈生意晚宴,必备的菜品就是鹅肝,还是生的。这应该是为什麽总裁的胃不怎麽好的原因。
岑书白的眼睛看到不远处的申珏,申珏也同样看了一眼岑书白,随後转头转移注意力,防止申谦说自己。
岑命的邻座就是张逸,张逸看着岑命身旁没有于终的身影,就忍不住小声问:“怎麽不见晨王?”
“房顶上。”
张逸半信半疑的擡头朝着正殿的屋顶看了一眼,由于于终穿着比较隐蔽很难看清,记得上一次见到于终,身上的金银首饰叮当响。
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于终头上的白发,于终也朝着张逸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岑命和张逸窃窃私语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