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小伍将脑袋靠在陆铮肩头,还撒娇似的蹭了一下,“陆老师,你真好!”
陆铮看着他的醉态,发出一声无奈苦笑。
“小伍,不准再喝了!”对面的唐辞眉头紧皱,严厉喝道,“程漠,把他面前的酒瓶子都给我收了!”
程漠不再沉默地把面前所有人的瓶子都收走,“还好是周末,要是平时中午喝成这个样子,下午怎麽上班嘛!”
“周末也不能这样!”唐辞直摇头,视线转向门口,“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啊,小季把饶局给接过来了!”
季银河拥着笑眯眯的饶正好,从热闹的大堂里走了过来。
“我还没来,小伍怎麽就喝成这样了?”饶正好嫌弃地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他送行呢!这憨憨!”
“我舍不得陆老师!”小伍同志把脑袋拔出来,“哇,饶局您怎麽大驾光临了?”
“我来蹭口饭,顺便待会把陆老师送去火车站!”饶正好老眼往桌下一扫,就看见了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就小季没喝酒吧?那待会小季开车!”
被点名的季银河同志想到自己还有待强化的车技,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没喝酒。”陆铮笑着帮她解围,“而且已经习惯让季银河给我当副驾啦!”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开吧。”饶正好把唐辞递过来的酒杯推了回去,“我爱人不准我喝,三高了嘛!”
逃过一劫的小季同志舒了口气。
暗自决定明天就找时机出去练车!
一顿饭毕,衆人一起走到了饭庄门口。
饶正好去旁边市局取车,而小伍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唐辞只好向程漠嘱咐:“打个出租车把他送回去,这钱我来报销。”
“好。”程漠向陆铮点点头作为告别,扶着还在胡言乱语的小伍拦下一台夏利。
路边只剩下季银河丶陆铮和唐辞三个人。
不知怎麽的,平时沉在案子里大聊特聊上好几个小时的人,此刻却六目相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尴尬的气氛缓缓蔓延开来……尤其是在两位男士之间。
最後还是季银河先开口,“陆老师,我妈听说你在江潭的最後一顿饭不在连姐小吃店吃,特意让我准备了一些她拿手的点心!”
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三个沉甸甸的大饭盒,“这一盒是烧鹅饭配冰花酸梅酱,给您今晚在火车上吃的,凤梨酥和蛋黄酥,当点心吃,放一周都不会坏……还有这个,江潭特産鸭油烧饼,我妈说您不能空手回京州,总得带点本地特色给省厅的同事们尝一尝!”
陆铮愣了两秒,招架不住季银河一顿热情的推销,只好把三个饭盒都收了下来。
“谢谢阿姨,也谢谢你,没想到在江潭工作这一个多月,能这麽有口福。”他真心实意地微笑道,“我今早还找了几本书出来,放在饶局车上了,等下一并拿给你。”
季银河兴高采烈地瞪大眼,“好哇!对了我刚好有事想请教你,要不我跟车送到火车站吧。”
陆铮笑意更深,“好呀!”
唐辞轻轻咳了一声,伸出手,“陆老师,感谢你的帮助。”
陆铮这才将视线从季银河脸上移开,礼貌地握了下唐辞的手。
“也感谢唐队的信任,有机会咱们省厅见。”
“省厅见。”唐辞感叹道,“也许小季比我进步得更快,更早踏进省厅的大门。”
季银河昂起下巴,“那就借您吉言啦!”
饶局那台雅阁从不远处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小季同志小声嘀咕:“这车技和我也半斤八两嘛!”
唐辞摇了摇头,“饶局这麽小心,是怕把他纯进口的车漆给蹭了吧!”
季银河和陆铮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共同吐槽领导果然拉近距离的利器,气氛登时松快许多。
雅阁在路边停下,季银河上前立刻打开後座车门,微微鞠躬,向陆铮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这狗腿的表现让在场衆人都想起第一次在丽景夜总会见面的场景。
饶正好扶着方向盘一阵感慨,“我老啦,要是能把小唐小季都托举到省厅去,看你们仨组个铁三角搭档,那整个汉东的重案岂不都能给包圆啦?”
这边陆铮上了後排,季银河嘿嘿笑着爬上副驾。
唐辞站在原地,目送雅阁越开越远,心中一阵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