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道:“他们应该都走了吧。”
野狼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华南走过去,他道:“我给你打开门,你走吧。”
随即他打开了竹门,可那野狼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月华南道:“我知道了,你是怕他们埋伏你是吧,好,我替你出去看看。”说着他走了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对里面的野狼道:“没有人,是安全的,你出来吧。”
可谁知,那野狼一动不动,就静静的看着他,月华南道:“真的没人了,他们都走了。”
那野狼转身,走到一边竹木的摇椅前纵身一跃,竟然趴在上面十分惬意的晒起了太阳,摇椅摇摇晃晃,他甚至十分慵懒的伸了伸腿。
月华南惊了,他道:“不是吧,你不是吧,你不是赖在这里了吧!”
然而一切正如他所想一般,这野狼在这里一赖,便是整整七年。
“阿溟,走了!”男子一身深蓝色短打,长长的头被一个木簪子别在间,一手拎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药筐,穿着一双有些破损的草鞋,他慢慢的走下山坡,还对后面的野狼招呼道。
那野狼嘴里叼了一只山鸡,此时正跟在他的身后,一跃而下,蹦到了他的面前,男子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那野狼的头道:“好啦,你啊,真是一天不吃肉都不行,这山里有了你,可真是这群山鸡野兔的灾难。”
那野狼十分自豪的甩了甩尾巴,然后在前方开路,男子也小心翼翼的从那山坡上下来,跟着一起向那竹院走去。
“今晚吃馒头吧!”男子回到院子洗了洗手,他将一边的背篓放下,又撸起袖子忙忙活活的去了厨房,野狼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厨房的炊烟缓缓升起,一股饭菜的香味儿跑了出来。
小桌之上是炖煮的野鸡,还有几个白面馒头,男子用盘子将馒头和鸡肉放好,野狼大口吃着,津津有味。
月华南拿着一本医典一边看着一边嚼着嘴里的馒头,瞥了一眼那野狼道:“阿溟,你能不能把蔬菜也吃光?”
果然那盘子中的鸡肉和馒头都吃没了,却只剩下一份青菜,丝毫没动。
那野狼将头撇向一边,男子皱眉道:“不可以,吃掉,不能浪费。”
野狼翻了个白眼,月华南放下医典,他道:“真是挑食!”
他说完,那野狼似是叹了口气一般,缓缓低下头,十分痛苦一般的吃下了那盘子中最后剩下的青菜。
月华南如今出落的更加清秀,身材高挑匀称,小时候圆圆的大眼睛如今变得水汽蒙蒙的,少了些稚嫩,倒多了许多温柔,他每日研习医道,没事了会下山会诊,上山采药,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守在他的小草庐里面炼药。师父会通过传信,交代给他每年要炼制的丹药,这便是他每年的考题,也就是因为这考题,他那狭小的炼丹房每隔几日便要炸开一次。
“怎么就不对呢?为什么,到底差在哪里了?”月华南坐在炸裂的炼丹炉旁,灰头土脸的思索道。
那野狼似是已经习惯了他这隔三差五的爆炸,趴在院子里慵懒的晒太阳。可突然间,外面风云巨变,野狼突然立起身子,月华南浑然不知还在炼丹房席地而坐苦苦思索。
天阴沉的甚是可怕,野狼直起身子,却见外面黑雾弥漫,一大股妖气包围了整个竹院,这强劲的妖气正逐渐侵蚀着这小院子的结界,有一个极其妖娆的女声道:“沧溟,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几乎是一瞬间,这院内的结界被猛然撞开,月华南只觉得天旋地转,吓得他还以为是地震,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出门的一瞬间,月华南被弥漫的妖气吓得不由摔了一下,他大声道:“妖、妖怪,有妖怪!阿溟,阿溟你在哪?”
妖气冲天,整个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一瞬间全都枯死,月华南吓得伸手握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他道:“阿溟,阿溟你在哪?怎么会?这结界怎么会?好重的妖气,阿溟,阿溟你还在吗?”
“我在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月华南一愣,顺着方向看过去,浓厚的黑雾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瞧见前方似是有一个很高大的身影。
“你是谁?”月华南警惕的向后缩了缩道。
前方的身影默不作声,突然周围轰然一声巨响,那黑雾似如烈火一般点燃,火光中,月华南看见自己身前站了一个十分高大的男子,他穿着深棕色的长袍,肩膀上披着一片狼皮披肩,一身深棕色的长披被风吹得上下呼啸,一席黑散在腰间,周身散出逼人的气势,宛如一个王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