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弋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说胡话,你都没点灯,怎么知道我哭了!”慕弋从梦中醒来,周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都不知道青禾在哪里同他讲话。
“………………”
青禾没有答话。
“怎么了?先把灯点起来。”慕弋见青禾没了动静,但依然能听到他贴在身边的呼吸声。
“师兄……现在是白天。”青禾顿了顿说道。
“白天?白天怎么……”他一愣,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我眼睛怎么了?”慕弋摸索着起身,青禾一把扶住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让他冷不防的吃痛了一下,不由皱了皱眉。
“那巨蟒的毒牙有剧毒在,所以……”青禾将身后的枕头立好放在慕弋背后,让他能舒服的依靠在床上。
“所以我瞎了?”
“不会的,不是的。”青禾急忙回道:“只是暂时的,罗师姐给你调好了药,只要按时服用换药,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这毒牙还有其他后遗症吗?”慕弋倚的舒适,闭上眼睛问道。
“灵力溃散。”青禾道:“不过也是暂时的,眼睛好了之后灵力也会恢复的。”
“所以,我现在就变成了一个又瞎又没有灵力还受了伤的废物了?”慕弋冷笑两声摇了摇头。
怪不得他觉得肩上的伤会这么痛,没有了灵力的支持,如今与凡人无异,这肩上的伤口当真是痛的难忍。
“不是的,师兄,就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了。”青禾一手拉住他的袖子,急声道。
慕弋咧开嘴笑了笑,想拍拍他的脑袋,但是眼睛看不见,抬起手便又放了下去。
“你慌什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没想到还没等他的手放下去,青禾便一把在半空抓住了他的手,两只手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一股暖暖热意包裹着他那因失血过多满是寒意的手。
青禾道:“我不慌,师兄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慕弋被他握住手,心口一滞。
无奈的笑了笑道:“你怎么样了,身体还没好就跑来我这守着干嘛?”
“我没事了。师兄你手好凉,我给你暖暖。”说着青禾一把将他另一只手也笼在自己掌心,跪在床头看着他说道。
慕弋一双手被他热的烫的手掌握住,一股一股的暖流顺着手掌流进心里,痒痒的,又很舒服。
“以后要学会克制情绪,别遇到点事就急得不成样子,让这邪气钻了空子!”慕弋教训道。
“……是,师兄。”青禾应下。
要不是看见你被妖兽围攻,要不是看见你被三味真火包围,要不是看见你被那毒牙刺穿筋骨,要不是看见你孤身一人,我又怎么会克制不住呢?
身处西海深渊,自己什么凶神恶煞的精怪没有见过,什么裂骨穿心的痛楚没承受过,什么孤身一人窒息的黑暗没经历过?
但唯独是你,能让我丧失理智、嗜杀如命的,只有你!
我愿一人承受风雨雷电,却忍不得你被刺目的阳光晃一下眼睛;
我愿一人经历生不如死的痛苦,却不愿你手指染血,一处脏污;
我愿一人背负千古骂名屠尽世间所有虚情假意之人,却不愿让你被这一世的荣辱推进深渊,万劫不复!
“现在是什么时辰?”慕弋咳了两声问道。
“下午申时了。”青禾轻声回到。
他仰头望着慕弋,一双上挑的凤目满是柔情和痴迷。慕弋如今看不见,他便更加能肆无忌惮的抬头望着这样的慕弋。
“都申时了?我都睡到下午了?”慕弋靠在软枕上,仰了仰脖子,活动活动筋骨。
他这一抬头,露出白皙的长颈和性感的喉结,青禾望着他不经手上一顿,咽了口口水道:“师……师兄已经睡了两天了!”
“两日?”慕弋惊出声“我睡了这么久?洛阳城如何了?惜之可有来寻我?”
“掌门同临仙阁梦华宫已经将后面的事情都料理好了,云师兄来寻你时你正在睡着,他知你有伤在身,便没多打扰,说你醒后再来看你。”
“妖兽是谁放出去的?因何暴动可有查到?”
“据说是大前日仙门百家所有的乾坤袋和锁妖塔都被破了结界,妖兽都跑了出来。”青禾起身,坐到床边,一边将慕弋身上的被子给他向上拉了拉。
慕弋趁这个空子,将手撤了出来,但刚动了一下,青禾便又将他手握住,连同自己的手一起放到被子中。
“已经暖了!”慕弋缩了缩手,不经意的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竟然多了两分红晕。
“不行!”青禾斩钉截铁,牢牢地握住他的手:“师兄没有灵力傍身,失血过多,现在全身都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