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微微一怔,“殿下难道不是想与我单独相见才离席的么?方才您一直往我这边瞧……”
说着羞怯垂首,指尖绞着帕子。她轻咬下唇,悄悄抬眼打量。
“本王看你?”傅昀齐面露无奈,当即澄清,“男女授受不亲,实在不宜单独相见。本王不过是出来透透气,你还是不要跟着了。”
说罢继续前行。
沈清清仍紧跟不舍,“日后我便是您的齐王妃,怎会没有干系?”
“殿下何时向陛下请旨赐婚?臣女已快满十八,再等下去真要成老姑娘了。”
傅昀齐顿住脚步,回身皱眉:“本王心中有数,不必再跟着。”
他从未当面许诺要娶她为正妃,可外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些流言蜚语,每每听得他心烦意乱。
沈清清闻言心头一刺,只得停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幽怨。
不多时,傅昀齐来到客殿门前,抬手轻轻叩。
皎月开门见是他,恭敬行礼,“奴婢见过齐王殿下,郡主已经歇下了。”
她挡在门前,并无让他进屋之意。
傅昀齐却侧身挤了进去,径直走到榻前轻推沈月凝:“阿凝,醒醒。”
沈月凝醉眼朦胧地睁眼看了看,又昏沉睡去。她醉得厉害,浑身绵软无力。
“阿凝……”傅昀齐在榻边坐下,“我也想娶你为王妃,可你的身份终究差了些。”
“我明白,你争取郡主之位,原是为了能做我的正妃。可如今你的名声……实在难办。”
“不论将来你是什么位分,我定会待你如初,视你为正妃……”
房门外,沈清清将这些话听在耳中,气得双眼发红。
齐王竟说要待沈月凝如正妃,那以后她这个正妃岂不成了摆设?
岂有此理,那贱人究竟有什么好?
皎月本要阻拦她靠近,转念一想她不过是自取其辱,便由她去了。
“二小姐也要歇息么?”皎月恭敬笑问,“隔壁厢房空着,可要进去歇歇?”
“用不着!”沈清清气得头疼,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刚走出几步,恰遇倾氏迎面而来。
“清清,你……”
倾氏话未说完,沈清清已如炸毛的刺猬般与她擦肩而过。
“这是谁招惹她了?”倾氏喃喃,“莫非是阿凝?”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阿凝醉得一塌糊涂,哪还能招惹她。
待行至房前,见傅昀齐在屋内,倾氏顿时明白过来。
她强压心头不快,上前见行礼,“见过齐王殿下。男女有别,殿下不宜久留。”
傅昀齐起身还礼:“伯母放心,我不曾逾越。”
“待她醒后,烦请伯母转达,我母妃已退让一步,允她为侧妃。”
“我必会待她如正妃,也望她能体谅我的难处……”
“齐王殿下多虑了。”倾氏再难忍耐,“小女并非非嫁不可,开府后招婿入赘也无不可。”
傅昀齐着急,“伯母……”
“阿凝需要静养。”倾氏不容他多言,出声打断,“还请殿下见谅。”
将人请出屋外,随即合上房门。
屋内终于重归寂静,倾氏胸中那口郁气却久久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