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怎麽可能去害小郎君。”双丽知道她误会了,她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何事?”
“我……我已委身给郎君。”
“什麽?!你竟与瑁之……你们……荒唐……”姚云气得捂着心口,胸口起伏很大,差点背过气。
裴霜忙帮她顺着气,一边又问双丽:“是你蓄意勾引?”
“当然不是,我怎麽敢,是郎君强要了我。”双丽两行清泪落下,说起事情开端。
自郑慧娘怀孕後,她与王瑁之便再没有同过房,王瑁之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怎会愿意素那麽久。
一日趁着酒劲,将双丽按在了书房的榻上。
双丽不敢反抗,她是郑慧娘的陪嫁,本就存了让她和元秀都当通房的意思。
将身子给王瑁之,在她想来,是理所应当的,她便等着王瑁之给她名分。
只是後来王瑁之并未在郑慧娘面前提起过此事,反而让她小心隐瞒,双丽这才反应过来,王瑁之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她是个通房。
裴霜在心里把王瑁之骂了个狗血淋头,什麽狗屁以道远先生为典范,都是屁话,只习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嘴上说着不纳妾,背地里还不是偷着睡婢女。
这算什麽?妾不如偷?
简直混蛋中的混蛋。
裴霜理智尚存,继续问:“你怎麽今日忽然想起来说这些?”
“娘子醒来後,便对我很是抗拒,有事也只让元秀去做,原本我一直不知是为什麽。今日听霍大人所言,方知是娘子潜意识里在抗拒我。”
双丽没做过其他对不起郑慧娘的事情,只有这一桩。
“你的意思是,在慧娘姐姐消失的那段记忆里,她见过你。”
双丽颔首:“大概率是,那日我与郎君不仅在晒书,而且还在书房里……”太过羞耻,她说不出口。
话说的点到为止,在座的人也都能听懂。
姚云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
“那日我总觉得有人在书房外,因为我听到了小郎君的声音,但只有一瞬,我还以为是听错了,现在想来,或许是娘子抱着小郎君去书房找郎君。”
结果意外撞见双丽与王瑁之的丑事。
裴霜不敢想郑慧娘当时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她听着都已经感受到了心碎。
双丽这些日子也备受煎熬,如今全部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瘫倒在地上,抓着姚云的衣摆:“夫人,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双丽如何处置,这算她们的家务事,裴霜与霍元晦不便参与,先行告辞。
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裴霜脚踢着石子,明显心情烦闷。
霍元晦背着手缓缓道:“隐情如此,这个案子反而有了嫌疑人。”
“你指的不会是……不,这不可能!”裴霜下意识否定。
“其实你也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吗?”霍元晦的话直击她的心灵。
裴霜怎会没想到过,只是这个可能性太过匪夷所思。
“生病的人,不能以常理论。是与不是,试试便知。”
“如何试?”
——
三日後,午时初,一阵小孩哭声响起,郑慧娘按着眉心从午憩中醒来,嘴里喊着:“顺哥儿不哭,娘在这。”
她走到婴儿床前面,将孩子抱出来轻声哄着,孩子渐渐被她安抚下来,可还是不肯睡觉。
“我们顺哥儿是想爹爹了吗?”
孩子笑起来,像是听懂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