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是在清河村,根据他们之前的推理,郝伯山在城内遇害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基本确定作案的是郝家内部人,如果是郝家人作案,除了家里,那最好的分尸地点会在哪?
裴霜与霍元晦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地方——郝家的酱料作坊。
可是没有正当理由,他们不能搜查。
“我有办法能查。”
霍元晦眯起眼:“准备夜探?”
裴霜微笑起来,眉宇一挑,伸出根手指晃了晃:“大人,春日美景正盛,不想去郊外踏青吗?”
他愣了下,随即展颜,点头道:“自然不好辜负韶光。”
——
次日,城郊。一辆马车缓慢行走着,小伍子坐在车辕上赶着车。
霍元晦身着一袭雨过天青色的襕衫,骑马跟在马车身侧。
郦凝枝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你们两个小鬼头,终于有空好好陪陪我和蕊娘了,这几月来每日都看不着人影。”
裴蕊娘怀里抱着黑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木耳的脊背,笑而不语。
郦凝枝挑开车帘,瞥见外面的人,身子往後贴着车壁,生怕挡到了裴霜视线:“葭葭,外头这景色真好啊,你快看看。”
裴霜侧首便见霍元晦策马徐行于车畔,他今日未戴冠,墨发以一根素白银簪松松绾着,衣袂恰被春风拂起,俊勉飘逸。
清溪潺潺,鸟啼阵阵,自有一番趣味。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远处的小屋上,那边炊烟袅袅
“景色是不错。”
郦凝枝见她真的夸起了景色,这丫头怎麽不开窍?
难得让那小子换了身漂亮衣服,她是真不看啊!
郦凝枝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媚眼抛给瞎子看,关键是这小子也不争气,好不容易看着两个人关系缓和点了,不成天吵架了,两人的关系怎麽还是没什麽进展呢?
没用的东西!
“停,就这儿,景色不错。”裴霜利索跳下了车,吩咐小伍子把东西都办下来,她准备在这儿野炊。
马车刚停,木耳也一下跳出了车,肉垫踩在软软的草地上,新奇的感觉让它异常激动。
裴蕊娘款款从马车上下来,裴霜欣赏了下自家娘亲的动作,是真优雅。
她反正学不来。
木耳撒丫子在草地上狂奔,简直把这片都当成了它的领地。
裴霜眼见它就要跑没影,立马把它逮回了自己怀里。
“阿娘,郦姨,我去那边看看风景。”裴霜向霍元晦使了个眼色。
霍元晦摆好东西:“娘,我也去那边看看。”
“好好好,快去,跟着葭葭。”郦凝枝有些兴奋,她家臭小子终于要展开攻势了!
等两人都不见人影,郦凝枝向裴蕊娘挑眉:“蕊娘,我看这俩小的,有戏。”
有戏?
裴蕊娘淡笑不语,眼神飘向远方那座屋子,这俩孩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郦凝枝这麽兴冲冲的,她也不好意思泼她冷水,她家那丫头现在是看不出来有戏的苗头,万一以後有呢?
暖阳正好,微风轻拂美人面,水流声配合着鸟鸣组成了大自然的乐章。
裴霜与霍元晦已经到了小屋旁边。
不错,这个小院,就是郝家的制酱作坊。作坊周围没什麽人烟,酱料虽然味道很好,但制酱过程中的味道,并非一般人可以忍受。
从院门往里看,可以看到门口的空地上摆满了大酱缸,作坊里来来往往的工人不少。
霍元晦正准备问裴霜打算用什麽办法进去查探时,看见她一直没放开怀里的猫,一个猜测在他脑海中形成。
“你不会是指望它吧?”霍元晦指着黑猫的脑袋。
裴霜一把拍开他的手:“放尊敬些,今儿它是猫大爷。”
“木耳啊,所谓养猫千日用猫一时,今日就当你报答我喂养之恩。进去之後千万要躲好。”她摸着它溜光水滑的毛发,从怀里摸出小鱼干,扔进了墙内,随後放开了木耳,木耳追着鱼干,一个跳跃就进了屋。
只见裴霜掸掸衣服,瞬间变脸,大声叫嚷起来:“哎呀,我们家小木耳呢?定是跑进这个作坊啦!”
霍元晦抱胸看着她演戏,倏地小腿被踹了一脚。
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愣着了,赶紧演一演。
作坊里有人听见动静出来,霍元晦立马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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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是戏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