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皱眉:“这还真是怪事。
齐坤抖着身子,喊着:“我要回家,下山,不找了,什麽东西都不找了。”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犹豫,现在戴缙一死,求生的信念已经超过了他想找到东西的信念。
应览格外激动,留下眼泪,望向杂物房:“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戴缙这恶贼,终于死了。”
霍元晦眼神微眯:“应郎君在喊谁,说这话又是什麽意思?”
蹲在地上检查尸体的裴霜闻言蹭地站起来,目光审视。
应览朗声道:“霍大人方才不还言语试探于我,怎麽我承认你反倒不信了呢?”
“小郎君,你是小郎君!”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殷老伯,他挤到应览面前,激动地握住应览的手。
殷老伯眼含热泪:“小郎君,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有生之年能再见小郎君一面,老夫死而无憾。”
“殷爷爷,是我,我回来了。”应览抱住殷老伯。
一主一仆,阔别多年再次重逢,相拥而泣。
汪颍倒是没殷老伯那麽激动,不过也是很开心:“阿荣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夫人呢,夫人在哪?她真的失踪了吗?”
应览低头轻叹:“是,当初父亲未雨绸缪将我们送走,我们母子二人却在逃亡途中失散,二十年过去了,我遍寻母亲不见,想来她应该已经不在了。”
“小郎君回来怎麽不与我相认,这些年我日日盼着,在这别苑守着,就是希望你能回来。”
“我本想与您相认,可戴缙一来,我怕被他发现身份,便想着还是先不告诉您。”
“戴缙究竟做了什麽?”
“呵,”应览广袖一甩,“当初要不是他出卖父亲,那些人又怎麽会发现他卧底于贪官之中,落得个清名被污,畏罪自杀的下场。”
“今日得天王相助,除了这害人的奸人,当真是老天有眼。爹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应览大声感慨。
衆人移步到大堂内详聊,聊了应览小时候的许多事情。
独留裴霜在案发现场查看尸体。
两人通身都只有脖子上的一道伤,确实是致命的伤口,从站位来看,是夜寒对面的人砍下了这一刀。
戴缙脖子上这一剑也符合自杀的走向,除非有人站在他身後。
只是夜风说的忽然像中了邪一样拔剑杀人,她是不信的,还有那宝幢刚才还在杂物房里,现在怎麽会在这儿。
她吸了吸鼻子,除了血腥味,她还闻到了其他的气味,但那气味很淡,裴霜循着气味找寻散发香味的来源,最後发现来源是桌案上的一只香炉。
裴霜微微弯起唇角,她知道凶手是谁了,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些。
她回到大堂,手中拿着一盏香炉,在曹虎耳边说了几句话,曹虎悄然走开。
霍元晦闻到香炉里的味道,皱起眉:“怎麽会是这东西?凶手是……”
裴霜轻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也只有他了,否则无法解释怎麽能拿到天王手中的东西。
“诸位,聊够了吗?”裴霜将香炉放在桌子上,“聊够了我可就要开始破案了。”
齐坤发出疑问:“不是天王杀人,怎麽还要破案?”
“你还真相信天王杀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从潘丝云,到你大哥,再到汪先生,最後是戴缙,不过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杀人诡计!”
裴霜对这种死到临头还被蒙骗的人,难得有耐心解释。
“潘娘子,我大哥都是在密室中被杀,这岂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裴霜缓慢踱步:“潘丝云死的房间根本不是密室。”
她简单给大家讲了一下凶手是如何利用滴漏迷惑时间,又是如何用鱼胶制作了密室。
汪颍听罢:“潘姨娘的死有了解释,那齐老板呢?”
“齐坤的确死在一个密室中,那是因为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入房间。”
应览一头雾水:“不进房间,怎麽杀人呢,怎麽用小剑杀人呢,这根本说不通呀?”
霍元晦云淡风轻,反驳道:“谁说杀人一定要进入房间?”
裴霜配合道:“因为凶手利用了工具。”
齐坤:“什麽工具?”
裴霜轻轻抚掌,曹虎抱着一个箱子从後方走出来:“你还真是料的准,东西就藏在他床底下。”
曹虎打开了木盒,大家都围过来,看清了木盒里赫然放着一架弓弩和一把小剑,小剑没有花纹,只是大小与天王手中那个一般无二。
这架弓弩比寻常的要大上许多,更长也更重,也能射得更远。
把小剑的剑柄放到发射的位置,正正好能卡住,这也是为什麽齐乾身上的小剑剑柄上有划痕。
裴霜双手举起弓弩,放上小剑,闭起一只眼瞄准方位,手扣动扳机,小剑势如破竹,如霹雳,牢牢钉在了远处的承重柱上,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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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人猜凶手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