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有刀叉刺入食物声的饭局最终宣布告终,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出了门,迎面蹿来的冷风就瞬间将夏日的气息吹灭。
温宁被风吹了个满面,她不禁觉得有点冷,下意识就向身侧看去,她记得宋知聿衣服还没干,顺着灯光,宋知聿前额的头发还在打卷,湿哒哒的拧成一缕,阴干的衣服还残留着水渍。
温宁顺手从包内抽出几张纸,塞到宋知聿手里,
“擦擦吧。”
“我……”
他眨了眨眼,正要说些什么,温宁看他有点感动,以防万一,她急忙补充,
“如果你感冒了,麻烦明天就搬回你自己的工位上,不要传染给我。”
“?”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打过车了,那,已经到了,我先走了。
你还是走回去吧,实习生,多吃点苦,省点钱,也挺好。”
温宁说完就走,手腕却几乎是瞬间被带着什么给攥住了。
空气凝滞了。
温宁没回头,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后问,
“还有别的事吗?”
熟人再次相逢像是被下了既定的诅咒,一见面必定是生疏又尴尬的关系,曾经缠绵悱恻的关系成了如今这般僵硬的陌生。
昔日花言巧语作天作地的人如今哑了嗓子,只敢凭潜意识握住想要的。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宁用另一只手一点点挣开那本就不够坚定的桎梏,她也不希望说一声再见,因为似乎本就没有再见一面的必要。
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也不足以让她看清路灯下的宋知聿,温宁觉得双腿发软,她走马观灯般又慌慌走完那段荒谬关系。
没有大风大浪,却归于平静了。
就像是真的结束了一样。
到家,洗漱,然后是平淡而无聊的一天。
温宁靠着床,滑开手机,她盯着“99+”的工作页面,最后还是心烦意乱地将手机扔到床上。
然后又拿起来。
空荡荡的、本不该出现的聊天框,连备注都没有,除了那五块钱的转账,什么都没。
她越看越困,最后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钻过窗缝,渐渐把她晃醒,温宁才闭着眼腾出一只手,开始从上到下摸索起来,半刻后,那只手愣了一下,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惊坐起来。
她整个人懵懵的,睡得过于沉了。
想起昨夜连电都未来得及充的手机,那么此刻,在工作日睡到自然醒也只有一种可能。
她迟到了。
温宁惊跳起身,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低着头慌慌张张开始寻找她失去声音的手机。
房间装饰简单,被落在地上的手机极为显眼,温宁屏气凝神,然后小心翼翼将失声的手机翻了个面,下一刻,她面上的所有情绪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