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好教育醉酒的疯子和病人。
温宁不说话,她怀里的人开始蛄蛹了,先是把头扭到温宁怀里,后来是把手半环上她的腰,然后不知是病的,还是喝多了,他含糊不清地抽噎着,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宁沉默了,她不知道这道歉是给谁的,给梁怀远的,他毫无诚意,纯粹是借着酒劲在撒疯,给她的……温宁默了一下,那她还真有理由怀疑他根本没醉。
正要说些什么,宋知聿突然泪眼汪汪抬起头,看着她,“我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他语气焉巴巴,委屈快冲出去了。温宁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这么能掉眼泪,她反应慢了点在想他的话,怀里的人已经开始掉眼泪。
睫毛扑棱扑棱的,沾着泪花,一颗接一颗掉,温宁觉得他应该去应聘哭戏演员,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软,求他别哭。
温宁也想求他别哭了……尤其是当着隔壁领导面上,显得他两有什么私情一样。
温宁咬牙切齿在他耳朵边留了句“你赢了。”,然后气鼓鼓决定留下来陪他,起码等打完点滴再去修手机。
梁怀远对此不作表示,但他还是补充指出,“手机的事还是要早点解决,用别人的总归不太方便。”
温宁很赞同,但她怀里的生物一哭二闹已经快要三上吊,他在怀里扑棱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借着酒劲耍赖。
于是当务之急只好是先把怀里这摊病怏怏时不时抽风的酒疯子给挪到外面椅子上。
喝了酒的人总是格外沉,宋知聿更是沉得没边,像是温宁身上有吸铁石一样,一靠近他,他就自觉黏糊糊蹭上去,然后顺手就缠住她。
走也不好走,松手也不行。
让他撒手他就听不懂,眨着眼睛泫然欲泣地看着她。
温宁彻底投降。
“我来吧。”
梁怀远替她把宋知聿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人工分离了一下,再把他拖到一侧。
成年男人的力气单凭温宁是挣不开的,但任由宋知聿怎么闹腾,在病成这样的前提下,梁怀远还是能轻轻松松将他从温宁身上扒下来,然后强制把他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背起身后的人。
很成功,但背人的人明显不太想背,被背的人更不想被背。
宋知聿没什么力气地软趴趴地看着靠着他,他不吭声,只是一脸委屈地盯着她看,两个人以极其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温宁默了片刻,她扭头不去看他,等梁怀远把人放到椅子上,她才慢吞吞跟了上去。
“要不还是先去修手机吧,我在这看着就好,正好我请假了,也没什么事。”
温宁迈开脚,只纠结半秒,便果断答应,“那就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然后她毫不留情扯开宋知聿拽着她衣角的手,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