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是绕不过去这个坎了……温宁默默闭眼:“……你说的对,还有吗?”
“你买粥还给他带。”
温宁只觉浑身无力,她疲惫地晃着手里的包,不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绕开话题叹气道,“值班。”
“哎等等!”
从c口出后,往左拐便是江州大学曾经的东门,铁栅栏上缠着不知名的绿叶,用叶片捧着一滴滴透澈的雨水,人来人往,便窸窸窣窣抖抖叶片,晃动起叶片上的水珠。
顺着这片绿叶,东门已经被大片的荆棘遮住了曾经的旧门,昔日的小吃街也早不见踪影,只剩下狗吠的声音。
这里在东门被作废后,被来来往往嫌弃麻烦的学生私自踩出了条小路,扒拉开带刺的荆棘,再穿过去,踩着带刺的花或是肌肉力量足够强,便能轻易登上台阶到江大的内部。
温宁倒是很少走这条路,她没那么大的劲能支撑自己挂在台阶边缘,一个不小心就要掉到满是荆棘的藤蔓上,即使不疼,但刺啦刺啦足够划伤夏季的衣服了。
宋知聿却比她还熟。
一年没回过学校的温宁正费劲去扒拉小道的入口,她已经听见了扑簌簌的哗啦声,安睡的雨珠便被晃动弹跳起,四处飞溅,稀稀拉拉的凉意溅了温宁一身。
“在这。”
宋知聿指着入口,他率先钻了进去,然后从荆棘另一侧冒出一只手,像海鸥展翅般扑啦扑啦招了招手。
“你怎么这么熟?”
温宁跟着前人开拓出的路径,小心翼翼避开带刺的藤蔓。
宋知聿没回答她,他先一步跨过去,便伸出手企图拉温宁,试图把她带到台阶上。
她对着那双手,只犹豫片刻,便搭了上去。
下一刻,她的手被更大的手紧紧握住,温宁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脱离身体,强烈的提拉感涌上,她望着身下的荆棘还来不及瑟缩,便被拽了上去。
呼——
温宁长舒一口气,身侧的人已经先一步拉起她的手,她刚要发问的话还没出口,便听见宋知聿清亮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她耳侧响起。
“三、二、一,跳!”
拉力将她向下带,失重感接踵而至,温宁在半空中听他催促,“五分钟……”
她还没反应过来,在短到几乎可以忽略的两秒被宋知聿松开手,突如其来的悬空让她下意识想尖叫,却被高度控制失去了声音。
还来不及去抢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稳稳接住了,她的腰被一双手扣住,脸和脸几乎要贴着而过,温宁下意识抱紧了他,炙热的气息瞬间裹满全身。
然后被放下。
温宁惊魂未定,刚想说什么,宋知聿已经拉着她的手向前跑,并迅速补充,“还有五分钟开始,不准点去也行,毕竟实习生的工资要扣也没你扣的多。”
于是她默默闭嘴。
拉着她的手已经是陌生的触觉,像是沙沙的有茧子了,她不清楚宋知聿出去一年是打黑工去了还是什么,恍惚了一下,就被那双手紧紧攥住。
不留一丝缝隙,皮筋松松垮垮,跟着跑步的幅度几乎要滑落了,两个人几近疯狂地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