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没?」
温宁很少用装傻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她同事没心眼能直率到把领导怼得哑口无言,她上司人老事多但风风火火有事清事。
除了现在她眼前这辆车的主人,明明在车上却装不在,装傻劝她回家。
温宁冷笑着回道:「_」
对面彻底禁声,大概自顾自经历了争扎,才慢吞吞不情不愿开了车门。
他没换衣服,身上气味混成一块,柠檬酸中和了车内香薰,至于更多的,温宁闻不出来,花露水味已经把宋知聿淹透了。
见温宁皱眉,他虚心低了低头,解释道,“有蚊子。”
然后他背着手,蹲下身,抬起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温宁,日t光照在遮阳伞下,她低着头,举手投足都是未消火的恼意,宋知聿心虚地眨了眨眼,低声说,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他该说什么好呢,宋知聿哑了,换做往常,都是他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或者仗着她在允许范围内小打小闹,把歪理说成正。
他第一次发现,温宁一点也不好搞,她把他纵容的无法无天,然后又正色把他推了回去,深刻体验一把残忍的人生。
“我错了。”
宋知聿滑跪很快,但温宁懒得再废话,她抱着胸,提了提蛋糕,然后顺势塞到宋知聿腿上,问他,
“谁教你的?”
温宁有点难以接受,贪心这种东西就像韭菜苗,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源源不断。
她接受分手,接受再也不见,接受他死在外面,但唯独不能接受她那黏人又折磨人的前任,千里之外依旧热恋如火。
温宁怀疑他远在身边,不知道谈了多少个小甜心,青涩鲁莽的青年何时学会了这种手段,绝对绝对是被人调教学会了勾引人。
她那任性、得寸进尺的前任,明明只会拉着脸耍些幼稚的小把戏,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等着她去哄。
但如今那只手灵活过度了些。
肌体接触是擦枪走火的前兆,这前兆伴着诱惑,勾引她的人像只八爪鱼,灵活地缠着她,自顾自把自己烤熟,烤得香喷喷,把她肚子里的馋虫勾起。
然后自己跑了。
贪心被勾出苗头,就会无可避免的生成参天大树,温宁觉得蛋糕里掺了酒,酒心蛋糕好端端的放什么酒,她被花露水熏昏了理智。
满眼怨气又不得不冷着脸去看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再猛地伸手捧住他的脸。
柔软的手贴合上宋知聿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像是已经演练无数遍了。